小说下载尽在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--- 书本网【sheecho】整理 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! 《知君袖里有广寒》 作者:蓬岛客 简介: 高冷剑客失忆十年,崩了禁欲人设……幸好醒后他全忘了〒▽〒 攻转受,最后互攻。 (把曾经想写而没有写的play都写了一遍,爽!) 1、 “我去了十年?” 任千山记得自己赢了比剑,正从雪山上下来。 醒时却在喧嚣街道的僻静角落,蓬头垢面,衣物失了颜色,捻一下,料子不差,但不是他的。 问明了路,归家后见舅舅谢春风老了许多。 对方摸了摸斑白鬓发:“江湖传说你已破碎虚空,没成想……” 任千山道:“因此任府成了谢府?” 谢春风忙道:“你既回来,自然是要还你的。来,你换身衣裳,一会儿我们甥舅俩边吃边聊。” 说来奇怪,任千山不求华衣美服,却重衣物整洁,此次一路不曾打理,竟未觉不妥。 待换了白衣,剃须洁面,他在镜前细观容颜,与记忆里没分别。 谢春风感慨说:“是我外甥。还是当年模样!” 入席后,任千山推开身前之物:“我不饮酒。” 谢春风顿了顿:“……是我忘了。” 换了清茶。 任千山瞥了眼撤下的美酒,袖中手指微动,心上莫名有些痒。 谢春风浑然不觉,与他说十年间的事。 任千山不做声,只听他讲,半途觉得不对,豁然起身:“你下药!” 谢春风惊得疾退,忽又停住:“你为何要回来!都过十年了,为何还要回来!” 任千山道:“你忘了我是谁,区区化功散能奈我何?” 谢春风已放松下来:“当年你一柄广寒剑,令群雄束手,被尊为广寒君。可今时今日,你的剑又在哪?” 这话一出,任千山悚然。 他竟忘了自己的剑!身为剑客,连兵刃都不上心,何其可笑! 谢春风道:“失了剑,你便不是当年的广寒君。十年,到底十年了。” 拍手唤人进来。 任千山虽中了化功散,但药性受了茶水影响,留有余力。 也不恋战,夺路而出,提纵上了房顶,踏檐而去。不多时,气力用尽滑下来,顺手扒住栏杆,回头见谢春风领着十余人追来。 他恰落在一家酒楼外,屋内灯火通明,隐有人影,不及细思,从窗里钻了进去。 落地时身体绵软,险些仆倒,被人拦腰抱住。 酒气扑面,任千山抬头看去,却是一名年轻男子。 屋中仅这一人。其人肤色极白,沾了酒后酡红,堪称桃花颜色。虽有醉容,一双眼却亮莹莹地瞧他。 任千山勉强直起身:“给阁下添麻烦了。” 那人不问他具体,垂下眼眸,吃吃笑道:“你认不得我?” 他面泛桃花,任千山却脸色透白,冰冷面容稍融,多了几分清致:“不认得。” 那人仍是笑吟吟模样:“那你是谁?” 任千山迟疑过,报了真名。 那人拊掌道:“我知道!” 任千山的确是天下闻名的人物。揽月九天,辟易江河,都是广寒君。 但这些敌不过“当年”二字。 外头有些动静,应是谢春风追上了。那人笑道:“你莫怕,我这儿没人敢来。” 任千山说不上怕,但少了麻烦也是好的。 不及松口气,对方一手揽了他,走动时身体微摇,醉玉颓山,风采夺人。 被半拖半抱地带着往座位去,任千山惊道:“你做什么!”手抵对方胸膛,却推拒无力。 2、 对方一袭黑色宽袍,行步间衣摆下露出两把白玉刀,一长一短。 他记得在哪儿看过这般形容,一时又想不起。 那人坐下,拉他入怀,任千山不防,坐在他膝上。 对方环了他腰,下巴枕在他肩头,低声道:“你不知,我便说与你听。我是冉风月,风月无边的风月。” 窝在别人怀里太不像样,任千山不曾遇过这种事,绷紧身体:“……放开我。” 冉风月手下更紧:“不放。”鼻尖轻蹭他脸。 他肌肤微热,触上时像块暖玉。任千山出道至今,何曾被人这般轻薄,化功散起效后,更动弹不得,好不尴尬。 对方道:“你状况看着不太好。” 他凑得太近,酒气浓重,任千山不适地侧过脸。 冉风月见了,反而又冲他吹了两口气。 不知怎地,任千山尴尬八九,羞恼只一二,眼见对方以捉弄他为乐,也不多言,径自阖目养精神。 正好有人推门进来:“楼主——” 任千山睁开眼,循声看去。 冉风月神色一正,斥道:“出去!” 任千山却记起了。 人间富贵真珠室,天上通明白玉楼。 白玉楼份属魔道,有权有势更有财,任千山记忆中,楼主也的确姓冉。楼中人人佩双刀,一名仪刀,一名障刀。但以白玉为鞘的,唯有楼主。 简言之,冉风月是魔道头子。但任千山是散人,与之不相干。 “原来是冉楼主。” 冉风月无异色,只笑道:“广寒君想除魔吗?” 他丰神秀彻,绝无魔道中人的酷烈之色,柔声耳语,直似寻常佳公子。 任千山摇头。 冉风月放声大笑,胸膛震动,引得任千山整个人偎进对方怀里。只是广寒君亦是身高腿长,看来不伦不类。 不稍时,笑声顿歇,他俯首,唇齿微张,咬上怀里人薄薄耳垂。 湿热舌尖卷了软肉,慢条斯理地厮磨。 任千山忍不住低呼一声,反应过来又抿紧唇,手指攥了对方衣裳,耳根处红了一片。暗道,不过是十年,江湖怎成了这般模样。 心里想着这事荒唐,这人可恨可恼,偏偏这些情绪浮于表面,若非力有不逮,他竟想、想…… 不敢想下去。 任千山身躯僵硬,惊疑过往十年中,发生了什么。 冉风月松开唇,目光落在他通红耳上,闷笑道:“真可爱。” 可怜任千山,被这一句活生生噎住,加上药效作用,气没喘上,眼前一黑,昏了过去。 3、 玉京山上白玉楼。 任千山醒时,冉风月不仅未限制他自由,连化功散也帮他解了。 华屋美婢,美酒美食,能有的都备下了。 任千山坐在一旁,神情并无半点愉悦。 冉风月张开手臂,指着这些:“你不喜欢?” 青年容貌昳丽,没了那一身酒气,更是风姿卓然,见之即醉。 任千山本是个从不为美色所动的人,此时明知眼前人身居高位,并非表面所见这般简单,仍为色相打动,多与了些宽容。 他道:“不习惯。” 冉风月佯作烦恼:“这便难办了,”屏退人,“但东西总要吃的。” 他提起酒壶,倒了一杯,持着酒杯递来:“不如先喝杯酒。” 不提桌上是何等珍馐,任千山早闻见醇香酒味,不自觉咽了口口水。 但他自来是不喝酒的。 “我不能吃这些。” 冉风月本是一派温文,闻言勃然变色,信手一掷,一声脆响,连杯带酒摔了粉碎。 “你若不吃,就等着饿死吧。” 任千山站起:“那我不叨扰楼主了。” 冉风月在他背后抱胸而立,冷笑道:“前时我救你一命,你要一走了之?” 任千山闭目,无声叹过,转头道:“楼主想我如何回报?” 冉风月这时又回复原先模样,柔声道:“广寒君一诺何其宝贵,待我好好考虑,”又说,“既然你已应下,便吃点东西吧。何必在这种事上与我过不去?” 任千山道:“舒适的环境让人倦怠,酒会影响出剑的稳度。” 说这话挺亏心的,自少了十年的记忆,他还未摸过剑。但试过内功修为,比记忆里的只高不低,想来这些年里不曾懈怠。 如此更奇怪。不用剑的广寒君,听着都不像他了。 冉风月早注意到:“你的广寒剑不在,暂且破个例吧,不然真饿死了怎么办?” 任千山被戳中痛处,滋味难言。 冉风月又吩咐人送来东西:“你瞧,这回只是白粥。” 任千山不说话。 冉风月引人坐下,挽起长袖,舀了一匙,送至他嘴边。 任千山当真饿了,想了两息,从了。 冉风月等他喝下,轻轻拍了拍他脸:“这才乖嘛。” 任千山不恼,问:“你之前为何逼我吃那些?” 冉风月反问:“那又是谁逼你粗茶淡饭?” “身为剑者……” 冉风月打断他:“先把广寒剑找回来再说这话吧。” 任千山:“……” 冉风月又与他斟酒。 前头话已说下,但酒香实是勾人,任千山胸中虫蚁噬心,又痒又痛,眼光轻飘飘地自杯面上掠过,再不多看。 冉风月似笑非笑看他,忽低头轻笑一声,自饮尽了杯酒。 任千山险些去阻,幸得理智尚存。 只是不等他平心静气,冉风月托住他后脑,倾身吻了下来。 酒液自对方口中渡过来,带了人体的温度,比寻常的暖上些。 任千山心神俱醉,连冉风月的唇何时离开也不知,犹自沉浸在酒意里,不自觉舔了舔嘴角沾上的酒液。 等他回神,想起方才做了什么,几不敢看对方神情。 冉风月不多话,又含了口酒,俯身贴了上来。 任千山记挂美酒,难起抗拒之心,放任对方用这种法子,一口口将酒渡给他。 一壶既罢,冉风月方要离身,任千山伸手压下他脖颈,将其口中酒味扫尽,才松开手。 冉风月赞叹:“广寒君真令我……大开眼界。” 4、 喝了酒,意志不如往常坚定,稍有松懈,任千山便做出了这等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。 真羞愤欲……死倒不至于,他竟不觉得多难堪。 冉风月没笑话他,取来一套衣衫。 “识得广寒君的人虽少,但不得不防。” 这番好意任千山自然领了,他脸仍有些热,晕乎乎地换了衣裳,扭头瞧去,胸口便是一窒。 冉风月正噙着笑看他。 任千山换衣时候根本未顾及有人在,动作自然。从前不会在意人看,但此人举止过于轻佻,总要注意些。 想到时已晚了,他面上镇定自若,心内连叹了好几声。 冉风月从袖中摸出一物递来:“若要外出,烦请广寒君戴上。” 任千山接过,原是张极薄的、遮半脸的纯金面具。 这位冉楼主年纪不甚大,想的却周到。只是等任千山覆上面具,对方又解下身上的刀。 “你……” 冉风月半跪着,将两把白玉刀也挂在任千山腰间:“给你行个方便。无需多想。” 任千山觉得对方待他好得过分了:“这是楼主信物,怎好随意交付我?” 冉风月笑了:“楼主信物?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,现在只认我脸。” 虽得了解释,任千山仍一头雾水,直愣愣由对方帮忙佩上刀。 衣物质地轻薄,与冉风月身上的大体相似,只细节处稍有不同。他想起初醒时穿的衣衫,隐约有些相类。 对方走后,任千山独自外出探看。 说是魔道组织,其实看不出什么。一路行来,所遇到的人一见他,便自发停步,垂首立于道旁。 任千山本想多问几句,又怕给冉风月带来麻烦,只得压下疑惑,暗自打量。 沿途而行,忽遇着个与他穿戴仿佛的中年人,眼周有细纹,但五官端正,想来年轻时候必是个英俊人物。 此人虽也停步,却笑问:“掌司何时回来的?也不与我说一声。” 任千山不知这人是谁,又把自己认作了谁,但看他态度,知此人在楼中地位不低。 他怕出声会让人听出不妥,只微微颔首,与之擦身而过。 那人对这态度毫不惊异,在原处站定,不声不响地看他。 任千山如芒在背,等那感觉消失,也不想再逛下去,原路回转了。 没走几步,望见路遇之人与冉风月在一处说话。 虽没故意探听,架不住他耳力太好,又恰一阵好风,送来只字片语。 路遇那人看模样是以冉风月为主,但心情激荡,声量有些高。 “您不是说他必死无疑吗!” 5、 任千山从不自作多情,也觉得与自己有关。 摸了摸脸,亦或是与这个打扮代表的身份有关。 冉风月神色冷然,嘴唇张张合合,说的什么却听不清。 两人没说几句便不欢而散。 任千山走至冉风月身边,状若无意说:“方才那位是?” 冉风月柔声回他:“楼中下设三台,那位是执杖台的掌司,名唤鸥忘机。他是我父亲留下的老人,管得较宽,若是遇见,不必理他。” 他说起父亲,任千山才想到这人年不过三十,十年前想来还不是他做楼主。 冉风月又道:“你身体可有不适?” “嗯?”任千山不想他忽来这么一问。 冉风月道:“你看来魂不守舍,我怕自己有哪处疏忽了。” 任千山面上无波,心内苦笑。想他从前心意坚定,不想有日会被人这般评说。 “我无事,”考虑过后,忍不住问,“楼主想留我到几时?” 说这话时,他们已回了住所,冉风月道:“我知你想什么。三个月后,你去留随意。” 他这么坦白,任千山也道:“楼主可想好要我如何回报?” 冉风月面上一直带着浅笑,与他说话时很和气。因而当他长眉微挑,目光灼灼看过来时,任千山心头一跳,知晓对方有话讲了。 “不如广寒君给些建议?” 任千山转看别处:“我自然希望楼主要的是我有的。” 冉风月沉吟片刻,忽道:“许多年前,我也向人许诺过,只要我有的,都能给他。” 任千山知他不会无故说起这个,便问:“后来呢?” 冉风月道:“后来?那人某些欲求极淡,根本没认真想过。等我问起,便随口说了一句。” “说了什么?” 任千山方问出口,冉风月已走了过来。 他想后退,又觉不妥,便站在原处不动。 冉风月抬手摘下他面具,指尖描画他脸部线条:“广寒君生得真好。” 他意有所指,任千山希望是自己领会错了意思,但直觉却不然。 对方食指落在他唇上,指腹轻抹,暧昧意图呼之欲出。 任千山道:“我——” 趁他启唇,冉风月手指探了进去。 对方的手指正在自己齿间,任千山大可咬下,却只僵着。 自始自终,冉风月都是不慌不忙的态度,似根本不在意他反应,犹自兴致颇高地逗弄那条软舌。 任千山木着脸,动不是,不动也不是。 如此久了,脸颊肌肉酸涨,口涎渍渍,食指搅动时不免起了水声。 直至对方按下他舌根,愈发深入,往喉口去时,任千山才后退避过,咽下口中液体。 吞咽的动作太急太大,他以袖掩口,颊上微红,稍显狼狈,皱眉看向冉风月。 对方对他模样极满意,失笑道:“何必如此。仔细想想,这算不上什么,不是吗?” 虽没了那兴风作浪的手指,任千山嘴里仍残有异物感,开口时喉结鼓动了下:“……可否换个?” 冉风月摇头:“广寒君若实在不愿,便当我挟恩图报,至少……你心里好过些?” 说罢仰头大笑,神色放肆,面上只余满满恶意。 任千山不是个爱多想的人,但不至于连一个人的情绪都分不出。 然而,此前的温柔不假,现在的恶意却也是真的。 6、 “我得罪过楼主?” 冉风月已回复往常模样,温声说:“若有前怨,当日我何必相救?” 听来有些道理,细想推敲不得,但任千山不可能就此与他辩驳,只好当他说的都是实话。 “那为何楼主要我、要我……” 他眉头紧锁,不知如何形容。于他而言,这真是顶顶荒唐的事,根本未想到对方会提这要求。 冉风月道:“曾闻广寒君孤高傲岸,这般人物,反让人想看他别种模样。今日有机会夙愿得偿,我为何要放过?” 任千山明白了:“你早有这打算。” 冉风月展眉一笑:“既知我心,广寒君就从了吧。” 任千山在出神。 对方轻轻叹了一声,揽了他脖颈,闭目吻了上去。 任千山面无表情,浓黑睫羽微颤,显是有情绪起伏的,却任他动作。 甚至在冉风月舌尖轻叩齿关时,主动放他进去。 冉风月原本态度从容,自得他放纵,扼在后颈的手掌添了力。呼吸蓦然急促,多了点狠辣的味道,间隙甚至失了轻重,在唇上留下印子。 良久冉风月放开人。 任千山唇色润泽,上头凝着颗小小的血珠,面色依旧透白,唯独耳根处不可免地微红。 他道:“只一晌之欢?” 冉风月表情古怪:“你同意了?” 任千山想过后,不知缘由地,觉得这事不难,但得了这句反问,自然不会愉快:“楼主戏弄我?” 冉风月忙道:“不是,我只是……”咬着唇,不知如何措辞,“我只是……太高兴。” 任千山知这不是真话,但看他神色无半点矫饰,眉宇之间是真正的澄然,便没探究下去。 冉风月补充说:“陪我一月,你我两清。” 任千山少见地拂袖怒道:“得寸进尺!” 冉风月反倒放松下来,嬉皮笑脸问他:“那广寒君允不允?” 真正被按在榻上时,任千山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同意这种事。 失去的十年记忆,看似对他毫无影响,实际已将他变得面目全非。若是从前,对于不得允许便近身的人,他不会吝于一剑。即便遇上挟恩图报,若真不愿,谁能逼了他去? 没了剑,没了所谓的孤高傲岸,空负广寒君之名,到底不是从前的人了。 这么一想,任千山觉得对方兴许会失望。 7、 他闭了眼,任凭对方摆布。只是粗重的喘息落在耳畔,叫人战栗,根本无法放松。 两人衣衫已解,俱是赤条条的,于任千山而言,拖久了反是煎熬,便道:“楼主快些吧。” 对方架高了他两腿,炙热硬挺的阳物正在他臀缝间缓缓摩擦,闻言冷笑一声。 这一声冷笑,叫任千山猛然惊醒,看去正见冉风月眸中寒意,整个人当即如冰水浇头。 “你——”他方要开口,对方调整好了位置,没做半点准备,直接冲了进来。 双方都不好受。虽只进了个头,但任千山经此剧痛,原本想说的话也说不出了,脸色煞白,冷汗直冒,胸膛剧烈起伏,只得借深呼吸缓解痛苦。 穴口娇嫩,显是被撕裂了,能感到鲜血沿腿根淌下。冉风月神情狰狞,不管不顾,挟制住他身体,拼着两败俱伤,也要往里挺进,没半点留情。 任千山痛至极处,险些昏厥,条件反射下,忘了许下的承诺,挣扎起来。可惜对方早料到他有这一着,借地利将人死死压住。 相持之中,只加剧了疼痛。 如此时间长了,任千山气力耗尽,全身汗水淋漓,似从水里捞出来似的,长发散乱地沾在身体上,与透白肌肤相衬,反生靡艳之感。 他手指紧扣对方臂膀,力道之大,几要陷入皮肉之中,抬头怒视。 冉风月脸色亦不好看,眼睛却亮得像狼,带着蔑视嘲弄之意,剐过身下人寸寸肌肤。 他下身已完全楔入对方体内,却因对方的不配合而动不得。饶是如此,也半点不急,悠然欣赏身下人的不堪形容。 “广寒君。”他俯下身,在对方耳边低声唤道。 以往是尊称,放到现在这种境地,恶毒之意不言而喻。 任千山与他眼神相对,只看见一双幽深眸子。 冉风月伸出舌头,舔他脸上的汗水,声音黏腻:“广寒君……不过如此。” 舌尖落在眼睑上时,任千山也没有闭眼,眸光不动地看着对方。 不像之前那么愤怒,已然平息下来。 冉风月触及他目光:“你……” 任千山竭力平匀了气息:“你恨我,还是……喜欢我?” 冉风月瞪大眼,过了会儿才冷然道:“广寒君疯了吗,我自然是恨你。” 任千山极罕见地露出个笑容,愈发显得容颜清致,别具美感:“原来……你喜欢我。” 冉风月死死盯住他。猛地将他两腿分开至最大,往两边压下,恶狠狠顶撞起来。 任千山头痛得很,觉得有人在脑袋里拉锯子,下边已然麻木了,倒没那么难受。 借着血液润滑,冉风月抽插更加顺畅,里面又热又滑,又紧又润,他快感愈烈,也不说话,一味低头蛮干。 任千山自小练剑,穿着衣裳时不显,脱了便是副令人不住流连的好身板,猿臂蜂腰,腹部线条紧致。 下身连接处渐起粘稠水声,伴着二人粗重喘息,便是最好的情药。冉风月目中泛起血色,把全身气力都加诸身下人。 不像在做香艳之事,倒像折磨仇人,选的还是双方都不喜欢的方式。 任千山为了分开注意,主动引他说话:“我们是在这十年里识得的?” 冉风月着恼地看了他一眼,将他身体翻过去,托起下腹,从后头进入。 却是进得过分深了,任千山虽几乎没了知觉,也隐约能感受到对方下身的动作。如此跪伏在床上,臀部高高翘起,敞开身体任人侵犯,像极了动物间的交媾。 他有些难堪:“……这姿势不好看。” 冉风月胸膛紧紧贴着他脊背,手掌在腰腹处来回抚摸,感受对方弹性的肌肤,开口时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:“你也知道不好看?” 任千山听出点眉目,愕然道:“你……” 后头之人一个猛冲,任千山被撞得狠了,喉间溢出一声轻吟,未竟之语也被撞散了。 冉风月阴声道:“不好看,却实用。”掐住对方瘦削的腰,重重连顶了数十下。 他那物生得长,整个入了对方后穴中,仍不满足,恨不得将两颗囊袋也送进去。 任千山额头抵着自己的小臂,偶尔对方太过深入的时候,能看见腹部被顶出的些微轮廓,景象淫靡得过分。 冉风月亦是一身汗,却是舒爽所致,自得道:“下回还……” “没下回了,”任千山苦笑,“我要被你肏死了。” 冉风月一怔,阳物在对方体内停了片刻,竟就此泄了出来。 完后才反应过来,这句不是淫词浪语,而是单纯的陈述。 8、 阳物拔出时,带出的除了白浊,更多的是鲜血。身周满溢血腥气,冉风月醒觉后,忙将人翻过察看。 任千山腿间身下一片狼藉,血液浸透床褥,惨不忍睹。其人更是唇色发白,半阖着眼,生息奄奄,真是要气绝的模样。 冉风月自知之前做得太狠,但没想到会成这样:“你、你怎么这么受不住,我……” 任千山朦朦胧胧听了这话,既恼又无奈。本以为对方身为白玉楼的楼主,多少知些床笫之事,怎想竟是个半吊子,连胡来的后果也不知。再支撑不住,身上一松,直接昏了过去。 不知过去多久,他逐步恢复感知,只觉浑身清爽,好了许多。 冉风月正坐在床边,原本冷着张脸,见他醒来,略有缓和。唇角微动,似是想笑,还没笑出来,不知想到什么,脸又冷了下来。 如是再三,他终于重重叹了一声,自暴自弃道:“你昏睡三天了!” 任千山不知是否自己想多,从中听出了点撒娇的感觉。 他对此前之事心有余悸,道:“楼主若要我死,可否换个轻松简单的法子?” 冉风月愣愣看他,过了会儿听明白了,神色尴尬:“……我以为不会出大事。” 任千山道:“的确不是大事,不过一条小命。” 看得再开,他也难接受死在床上这种结局。坐起身时,发现竟好得差不多,至少行动无碍,惊疑道:“谁给我治的伤?” 他内功修为深厚,伤势恢复较快,但也没这么快。 冉风月没好气道:“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?” 任千山当真是这么以为的。 冉风月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一只精美的玉匣给他:“下回不折腾了。你可以用这个。” 那匣中装的是碧色、带透明质感的药膏,甫一打开便是股清凉药味,任千山懂些医理,闻出除了润滑,还有催情效用。 他盯着瞧了会儿,皱眉道:“冉楼主,我虽允了一月之约,但莫太过分。” 冉风月初次听他说这种话,很是莫名:“这药是有其他效用,但只算添头,并不……” 任千山却道:“楼主真要如此折辱我?” 冉风月脾气其实不太好,平时尽力克制着,也能装出柔情蜜意的样子,这时腾腾冒了火气:“折辱?那对于我此前的折辱,广寒君觉得如何?再多来几回?” “那是我允你的,但,”任千山指着那匣药,“我不会和别人合用这种东西。” 被压在榻上差点身死之时,他不曾示弱,此时却眼角发红,可见是恼极了。 冉风月才懂他意思:“你以为是别人用剩的?” 任千山不说话。那匣中药膏只余小半,实是再明显不过。 冉风月怒极反笑:“这是我的。” 他说得含糊,任千山却已领悟。 冉风月拿回匣子,“啪”地合上:“不想用就算了,吃苦的总是你,与我何干。” “冉楼主,”任千山唤住他,“你到底想我做什么?” 冉风月看了他一眼,忽有些泄气:“……就一个月,我们好好过了这个月。” 任千山见他平日多表现轻佻,眼中却偶尔露出郁色,想及自己通过只言片语得来的信息,忍不住问:“我们从前……” 冉风月道:“不是什么高兴的事。” “……有多不高兴?” 冉风月瞪他。 9、 “一见面,我就想用各种恶毒手法炮制你。” 任千山沉默片刻,道:“若我之前当真死了,你待如何?” 冉风月满心烦躁,在屋里踱圈子:“能别再提那事吗!你且看下回!” 他这种愤懑又不敢发火的模样,倒比平时的拿腔作势讨人喜欢。任千山本有打算,若他下回再如今次般不知轻重,便使些手段。但此时见这气鼓鼓的模样,不知怎地心头一跳,竟觉放纵一二也未尝不可。 此念方起,他当即一凛,惊疑自己竟会生出这种想法。 任千山其实明白,那句“不是什么高兴的事”,多半是对方胡说的。冉风月或许的确恨他,但好感也是真的。从前他专心习剑,未考虑过感情之事,但也懂爱恨从不唯一,并存亦是寻常。 他两个一个坐,一个站,时间长了不知该说什么,情形诡异。冉风月受不住这状况,没等多时就走了。 独自坐了一会儿,任千山也觉得太闷,披了外衣,到外头走走。 身体到底未完全恢复,又在白玉楼的地盘,因而他走得缓慢,也没走远。 即使如此,也与鸥忘机撞上了。 任千山想到自己忘了戴面具,若真如他所想,不知会否有麻烦。 果然对方多注意了一会儿他脸,犹有些不确定:“掌司?” 任千山如同上次,只略点头,并不多话。 反倒是对方在他欲离开时,说:“我知你与楼主关系不一般。但他是楼主,你是掌司,上下尊卑不能忘。” 任千山听出这人语出真心,又想及上次听见的那句,道:“我懂了。” 鸥忘机目光怪异地打量他:“你从前气焰太嚣张,这次回来后倒平和许多,没那么讨人厌了。” 任千山已大概猜到失忆的那十年里发生了什么,却从不以为自己能与气焰嚣张这种形容挂钩。 他道:“因此你才想我死?” 闻言,鸥忘机愣了一愣,自嘲道:“原来你早知道。既知道了,为何还要回来?也是,这些年也没见你怕过什么,怕的,也是我与楼主。” “还有,”他最后道,“若要报复,尽可冲我来,莫要牵扯楼主。你……与他相处这些年,总攒下些感情吧。” 任千山想,冉风月分明也脱不开干系,这人倒是个忠心的,竟将责任揽于一身。 只是他现在不记得那些事,自然不考虑报复与否。 这般又过了几日,任千山身体已然好全。 冉风月捧来只盒子,不等他开口,便道:“没人用过。” 任千山被他说得怔住,细想后哭笑不得。 他打开看后,又忍不住去看冉风月。 冉风月选了根最细的,问他:“喜欢吗?” 未想到对方会做到这种地步,任千山对着一盒子大小粗细不一的玉势,有些无语凝噎的意思。 冉风月见他不开口,手指敲着盒子,挑眉道:“广寒君想自己挑?” 10、 “……全凭楼主意思。” 冉风月道:“那我便不客气了。” 选的是最细的一根,上头抹了药膏,在体内化开后的滋味难言。 任千山半躺半卧在床头,外着那件玄色外裳,底下无半点衣物,软枕垫高后腰,一条腿抬起架在冉风月肩上。 如此门户大开,比起从后边来的那次,不定哪个更难堪。 冉风月握住玉势,在他后穴里试探性地抽动:“如何?” 任千山一手手背搭在额上,垂下的宽袖恰好遮住视线:“……挺好。” 上回只有痛苦,不算真正的情事。玉势虽是死物,本身质地温润,入体后有了热度,加上药效,渐起异样感觉。 冉风月在他那物的头上弹了一记,笑道:“我想也是。” “情欲本是天道。” 冉风月却冷笑:“那为何不敢看?” 任千山叹了一声,放下了手。 玄色衣衫衬得他肤光胜雪,肌理下暗藏力度,并不羸弱。修长笔直的腿间,却含弄着一根纤细的玉势。 待他适应了,冉风月换了根较粗的。 体内甫空时,任千山不由低呼出声,惊觉后又抿紧了唇。 冉风月已抹好药膏,将新的玉势自他穴口缓缓推入,嘴里说:“既是天道,何必克制?” 任千山眉皱起又松开,垂眸一笑:“也是。” 玉势冰凉,与火热的内壁如两重天,他当真闭上眼,随感觉呻吟了一声。 声音极小,但房中只他二人,听得无比清楚。冉风月不想他当真叫了出来,手中力道有失,竟将玉势整个推了进去。 猝不及防下,任千山“啊”了一声,上身绷起,置于身侧的两手攥紧成拳。 冉风月没想到会这样,又被上回吓到了,忙问:“怎样?” 药膏融得极快,任千山全身都似起了潮意,眉目之间虽隐隐有焦灼之色,却非痛苦所致。 既然无恙,冉风月便捏着玉势抽送起来。 这一根玉势的形状与真正的阳物仿佛,穴口上沾染了融下的药膏,进出之时鲜红的肠肉微露。恍然间,冉风月有种自己正在亲身侵犯这人的错觉。 他经验其实很足,知道怎样予人快感,又时时注意对方神情变化,不一时就找准位置。 体内生出怪异酥麻,任千山气力似抽絮般一点点分离。 他起初还能自持,不多时便喉干舌燥,真正领会了什么叫做意乱情迷。欲海颠簸中,不自觉抬手揽了对方肩背。 冉风月动作微顿。 任千山在清醒的片刻之间,看了他一眼。 这一眼说来极寻常,冉风月却再难忍耐,急匆匆扯出玉势,扶起自己早有反应的阳物顶了进去。 那里面因为药膏的缘故,比上回还热,又经前时调弄,在他甫进入的时候,便食髓知味地缠了上来。 活物与死物还是有区别的,任千山恢复了点理智,却只将手揽得更紧。 如此便是默许。冉风月就着这姿势,将人拉得更近,阳物对准之前找好的位置便开始抽送,手掌抚着对方背脊光滑的肌肤。 时间过得愈久,任千山身体里便愈热,竟觉雨露太少,低低呻吟之中渐带出躁意来。 冉风月自己泄了一次,才发现二人身体间夹了滩白浊,对方竟是早泄了身。 任千山自情欲中挣扎起:“这药膏……” 冉风月笑道:“你不喜欢别人用过的,我换了新的。” 任千山闭上眼。 冉风月见他吃瘪,心情更愉悦。 不想又听对方道:“……我恐受不住。” 冉风月呆住:“什么意思?” 任千山道:“你用玉势帮我泄几次缓下,在脱精前把我那物绑住。” 冉风月又急又恼,正好阳物重新硬起,将他腿一分,又挺了进去。 他一面往里捅,嘴里还骂:“你看不起我!宁要死物也不要我!” 任千山没精神说话。 过强的药性使得他体内异常敏感,稍有触碰便全身颤抖,也不知自己喊了些什么,没多时嗓子便哑了。 冉风月从没想过他会露出这种模样,亢奋过头,抱住人又亲又咬,见胸膛上的乳粒颤巍巍好不可怜,张嘴就咬住,重重吮吸。 任千山不曾尝过这种滋味,低声叫了出来。 见他有反应,冉风月对着那小小红点舔咬轻扯,使尽手段。 对方唇口微张,喘息急促,肠肉随对方每一次动作绞紧,冉风月得了趣,更百般折腾对方。 为泄药性,冉风月尽力持久,只泄了两次。 身下的任千山却欲痕密布,胸前两处又红又肿。阳物退出后,穴口闭拢不上,浊液汩汩淌出,或可见里面鲜红的肉壁,再不复广寒君高洁出尘模样。 他腹部精斑混着白浊,不知泄了多少次身,两腿都略有抽搐。 冉风月知情形不好,忙将他唤醒。 任千山低声道:“……先绑住。” 绑好之后,冉风月正待提枪上阵,心念一动,换了背后位。 任千山对此记忆犹新,只是不待开口,就被对方撞得只余闷闷呜咽。 那物已经被绑了,由此欲泄不得,滋味更难熬。 冉风月反倒放下心,在对方柔软湿热的甬道里纵情驰骋。 里面柔得像根羽毛,次次都撩在他痒处,又像张灵活的小嘴,知道怎样含弄能让他尽兴。 冉风月将对方腰部压得极低,几乎是骑在他身上,双手紧扣腰部,胯下一次次撞上臀肉,发出“啪啪啪”的拍打声。 任千山无暇去想难堪不难堪。 前边泄不得,体内便是唯一的纾解来源,对方每一次挺入所带来的战栗,几要叫他崩溃。 冉风月抓住他一把长发,迫其头颅后仰,引他道:“你想要什么?” 任千山理智几丧失殆尽:“快、快些……” 冉风月咬住他后肩,下身抽送更快。 云销雨霁时,他发现好久没听见对方声音,才见任千山脸上还有水痕,唇色却发白,竟是一时闭了气。 好不容易被救回,任千山勉力睁眼,看了眼他,又闭上了。 冉风月知他无事,放松下来,问:“你方才落泪了?” 任千山声音细若蚊吟:“不知道。” 冉风月冷哼,手指探入对方后穴搅动,蘸了点白浊,抹在对方唇上:“骗人。” 任千山气力未回复,难以避过,鼻下都是腥膻气:“……你是真想我死。” 手指重重揉弄他唇瓣,冉风月切齿道:“是呀,我是真想肏死你。” 11、 嘴上说得狠,还是给两人做了清理。他也不穿衣服,抱住早睡着的任千山,一道入眠。 任千山第二日醒得比他早,但没吭声。 对面人与他一指之隔,呼吸相闻,离得近了,愈发觉得这人相貌昳丽,与平时的做派极不相符。 迷迷糊糊中,冉风月将头凑来,在他颈间蹭了蹭,像个半大懵懂的少年。 任千山有些出神。一会儿才发现对方醒了,咫尺处一双亮莹莹的眸子,清亮如水。 应是一汪春水,才有这般温柔多情的眼波。 冉风月心情似是好极,坦坦然任他看。 任千山移开目光。 冉风月冷下脸,掀了被子要走。 却听对方道:“你等等。” 任千山撑着身体坐起来。 冉风月没好声气:“怎么了?” 任千山道:“你把头低下些。” 冉风月低了头,觉得不方便,干脆趴下来,枕在对方膝上。 任千山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。 未束起的长发,柔滑如丝缎。 冉风月一惊,躲开他手:“你做什么!” 任千山道:“你才二十出头吧。” 冉风月打断他话:“二十有五。” “那也很年轻,”任千山眸光沉静,像月夜下安谧的湖泊,“十年前,我已近而立。” 冉风月对接下来的话有所预料,眨了眨眼,鼻子发酸。 任千山又伸手抚他头顶,这回对方没躲:“你从前与我在一块儿,应当是为我所迫,而非心甘情愿。” 冉风月不开口。 任千山道:“若恨我,报复过便算了了这事。若是……我已忘了,与那时性情也差许多,算不上是同一个人。你还小,大可重新来过。” 话刚说完,就被扇了一巴掌。 冉风月站起,居高临下看他:“恩怨两清才能重新来过。所以我救你,又定下一月之约。你做过的事,一桩桩还你,我欠你的,也还你!” 面上有些微刺痛,任千山浑不在意:“那很好。” 冉风月反被他态度激怒:“怎样两清我说了算!” “也好。” 冉风月看了他一会儿,忽展颜道:“我要出门,你也去。” 他所谓的出门,是往白玉楼的一处私产,与玉京山相隔百里,一日便可到抵。 此地也是他的别院,内外遍值桃花,又逢花期,难怪他特去赏游。 因是为了看景,没带多少人,乘马车时,冉风月难免起了心思,任千山下地时腿都是软的。 这一住便是二十多日,眼见一月之期将近,冉风月没看几眼桃花,大半时间都是在床上过的。 虽因前两次教训惨痛,他没敢玩得过分,但无伤大雅的小手段用得不少。对方稍有拘束,但在床笫间一直很配合,二人可说是享尽鱼水之欢。 任千山从前清心寡欲,哪曾领教过这般阵仗,虽不厌恶这事,也吃不消对方过分旺盛的精力。 这日完事之后,冉风月起身打理,任千山在被中倦怠欲眠,朦朦胧胧间,看见对方光裸的背上有什么花纹。 “你背上是什么?” 冉风月举着一支烛台,教他细看。 那背上大片花绣,刺的也是株桃树,有枝有叶有花,开得正盛,花瓣比寻常的艳上许多,纷纷洒洒。主干微斜,深入腰臀位置,春色无边。 任千山不曾见过他背对自己,因而不知这幅桃花图,此时看久了竟生出熟稔感,不自觉拿手触碰。却也知这图情色味太浓,以对方身份,身上不应当有这种东西。 冉风月搁下烛台。 “好看吗?” “喜欢吗?” 不等回答,便道:“你当然喜欢。” 他说:“眼熟是不是?” 任千山仔细回想:“是我……” 冉风月道:“自己的手笔总认得的。” 任千山脸色煞白。他原以为在那十年里,自己也许做了些错事,但不是抹不去的,怎想背上藏着一幅桃花图。 若被人看见,对方只怕声名尽毁。 冉风月坐在他身边,将手轻柔地覆在他的上。 白玉楼的楼主,一双手也像白玉雕琢成的,甚至粗略看时,不见半点纹路。 任千山感受着手背上的温热,整个人却一点点冷了下来。 冉风月温声道:“你与我说一遍——好看吗?” 任千山从不说违心之话,做违心之举。但想及这幅图对对方的羞辱,好看两字如何也说不出口。 冉风月笑盈盈等着回答。 烛火昏暗,灯下看美人,他面孔几无瑕疵,明珠生晕。任千山在这霎那里,忘了自己是谁。 是十年前一剑震群雄的广寒君,还是此时此刻,桃花别院里的迷途人。 鬼迷心窍般,任千山脑中忽出现出句话。 “桃花几度吹红雨,人间风月不染尘。” 冉风月收了笑:“……原来一个人要变,当真不是件容易的事。” 任千山醒过神来:“是我想岔了。你若心有芥蒂,便不会邀我来看桃花。” 冉风月道:“你自以为是的毛病,半点没改。” 12、 他合上衣服,说:“一月之期将近,这两日你好生休息,我不会来。” 这话算数,最后一日的晚间,冉风月方才姗姗来迟,手里抱着一方剑匣。 他道:“你一直将自己放在加害人的位置,却忘了问我是否愿做那个受害人。” 按任千山的想法,自己与他年纪经验差上许多,即便有别处弥补,遇着之后,吃亏的总是对方。又因他态度暧昧,顺理成章将错处揽在自己身上。 此时听这么一说,倒似不是他想的那般。 冉风月道:“我后来找回了剑,曾想过还你。白玉刀是我楼中信物,虽比不得从前,也不能让你带走。你的剑换我的刀,你总愿意的吧。” 任千山双手托着白玉刀,物归原主,才捧回剑匣。 匣中装的正是失落了的广寒剑。 虽有偌大声名,这也不过是柄寻常宝剑,只因是他的贴身佩剑,才添了神秘色彩,跃入神兵利器之列。 在任千山的记忆里,上回执剑不过是月前的事,摸上去时身体的感觉却是生冷的陌生。 本该如臂使指的广寒剑,与他竟生了隔阂。 他拇指轻推剑柄,滑出一段刃。 锋刃上锈蚀斑斑,比一般的长剑都不如。 冉风月挂回白玉刀,同初见时的一般模样。 见他似有伤神,正待开口,却听对方道:“你这儿有磨刀石吗?” 任千山问的是他,目光仍定在剑上。 冉风月笑道:“有是有。只是剑成了这模样,你还不舍得换吗?” 任千山道:“非是舍得与否,既然能用,便不必换了。” “这话我赞同。” 刀剑需要磨砺,人也是。 剑身自石上过时,任千山听见熟悉的清鸣。 薄薄的铁片在手中嗡嗡作响,十年前的他嗜剑如狂,广寒剑便是他寡言的情人。 此时剑身一点点洗去旧埃,他却找不见从前的感觉。 任千山忽然意识到,他原来也是可以不用剑的。 第二日他将剑挂在腰间,换回原来的白衣。 冉风月在门口等他,赞道:“这才是广寒君嘛。” 任千山听见了别的声音:“外头怎么了?” 冉风月连看也未看一眼,便道:“你的老朋友来了。” 能算得上任千山朋友的人极少,外头那人的确算一个。 十年前的沈赤城是正道魁首,十年后亦然。 当年任千山与他约战雪山,既是朋友,也是对手。 沈赤城身后浩浩荡荡拥着数十人,其中一人竟是他的舅舅谢春风。 这二人在一块儿,倒是罕见。 任千山心生不祥,问冉风月:“你想做什么?” 此时双方相距不过百步,已能望见。 冉风月道:“谢春风怕你报复,先一步诬你冒充广寒君,且投身白玉楼……这点倒不假。沈赤城是你朋友,自不信一面之词。我约了他们,今日来此做个了断。” 任千山道:“何为了断?” 冉风月拔出双刀:“了断便是——你死我活!” 任千山心生警兆,先一步拔剑,格住他刀。 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 冉风月道:“恩怨两清才能从头来过。你欠我的我已还完了,我却还欠你一条命,今日你若杀了我,才算真正清了。反之你若不敌死于我手,我也不必还了。” 任千山不负盛名,纵然冉风月抱着两败俱伤的决心,也伤不得他。况且他出刀看似狠辣无情,实则仍有余地,更不可能有胜算。 他自己兴许不清楚,任千山却看得分明,又问:“你为何邀沈赤城来?” 冉风月道:“若我身死,有他作保,你便与十年前一般,去做你的广寒君吧。” 沈赤城离得远,起先不知发生了什么,近了见场中情形,不免开口唤他。 任千山听见他声音,微有怔愣,再回神冉风月正往他剑上撞来。 电光石火之间,任千山终于明白了其意图。 恩怨两清才能从头来过,冉风月早就说了。 他想重来。 脑中有什么一下炸开,任千山记起了丢失的那十年。 …… …… 那年雪山上,任千山胜了沈赤城一招。 下山途中,忽感气血翻涌,竟似走火入魔。不及找个隐蔽处调息,便就地坐下,怎想遇见雪崩。 幸得这场雪崩,将他埋在冰雪之下,平息了身死之祸。 也是这场雪崩,他在雪下度过七日夜,破出时消了前尘记忆,失了广寒剑。 他全身肌肤被冻伤,后又溃烂,加之没有记忆,外表极是不堪,人不人鬼不鬼。 任千山何曾想过自己会遇上这些,那时的他空有高妙修为,却为形貌所困,受尽冷眼。 若原先真有傲骨,也在颠沛流离中磨灭。 他学会了喝酒,以往不离身的是广寒剑,现在则是装满酒的葫芦。 从前不曾想,不会想的事,他都做了,渐渐地,甚至能从俗世平凡的生活中获得快乐。 快乐微小,但真实,令人着迷。 广寒君就此谪尘。 离开雪山一年有余,任千山成了随处可见的邋遢醉鬼。 某日夜里,他出门打酒,经过拐角时,一个人影撞进他怀里。 若他还是广寒君,会在对方撞上之前避过。 现在的他,却在判断出对方无害时,放任一切的发生。 撞上来的便是冉风月。 想来那年风水的确不好,白玉楼楼主身死,楼中三位掌司叛了两个,鸥忘机趁乱将冉风月送了出来。 这是任千山与冉风月第一次相见。 没说一句话。 几天后夜里,任千山照常出门打酒。 回来途中遇见一着火的客店,本不欲管闲事,却在火光之中,看见一个几分熟悉的人影。 他想这亦是缘分,难得出手将人救了出来。 冉风月那时才过十六,身形还未长成,被他挟在胳膊下一路带出了城。 少年中了迷药,任千山随手将人扔进了河里,自己坐在一旁喝酒。 喝完了一壶酒,打发了三批追杀的人,人终于醒了。 冉风月年纪小,眼力却高,看出他身手不凡,道:“你能不能护送我一段路?” 任千山醉眼惺忪:“我为何帮你?” 冉风月应当以钱财相诱,不知为何却说不出口。 从水中爬出的少年洗去了火场中沾上的灰烬,衣衫焦黑破碎,湿漉漉地贴在身上,勾勒出稚嫩的身形。 脸孔白得发亮,像一簇能握住的月光。 任千山沾了酒,却未沾过色,此时被美色迷了眼,说了不该说的话。 “你亲我一口,我便应下。” 冉风月怔住。 面前人须发虬结,酒气熏天,身上衣物脏污不堪,若是平时,他连一眼都不会看,遑论亲吻。 他又羞又气,若有刀在手,必要一刀砍了对方。 任千山不急不忙,笑声沉沉:“考虑好了吗?” 冉风月想,这人形貌无一可取之处,唯独声音低沉微沙,尚能入耳。 13、 任千山以为对方不会答应。 不料冉风月定定看了他半晌,往前一步,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。 少年身上带着水汽,唇瓣也有些湿润,这一吻时间极短,贴上来的时候倒像被什么舔了一下。 任千山笑容微滞,幸而被蓬乱长发挡去大半,看不出什么。 对方道:“这只是你救我的谢礼。” 任千山知道他耍的花招,道:“说过的话要作数——我陪你走一趟。” 白玉楼乃是魔道数一数二的大宗,势力极广,如今虽在内讧,实力也未消减多少。冉风月作为少楼主,有忠心耿耿的老人扶持,对于叛乱者而言,自是大威胁。因而这一路危机四伏,誓要在冉风月与其支持者汇合前将之灭杀。 冉风月对这些知之甚详,明白自己生机渺茫,选择任千山也是无奈之举,权当死马当活马医。 成了最好,不成,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。 任千山自不会辜负他期望。 这一路相处时间越长,冉风月心中惊奇越多,只是他想了许久,也想不出对方身份。 广寒君放下了剑,与其他人也没大分别。 冉风月抱着好奇,常不自觉盯着对方。 任千山被一年来的经历磨去了许多棱角,也没了过往牵绊,虽底线仍在,自有一套行事法则,大体算得肆意洒脱。 观察时日长了,冉风月觉他完全无正邪之念,倒是个难得的有趣之人。 唯有一处不好,便是这人形貌太过不堪。 他二人经过重重险阻,花费一月有余,终于与鸥忘机汇合。 鸥忘机对任千山最初有些疑虑,幸而他一路护送冉风月,赢得了几分信任,三人才能坐下好好说话。 是时冉风月这边仅有鸥忘机支持,他本身并无势力,与另两位反叛的掌司相较,有些不足。 任千山已完成约定,照理应当离开。临行前,被冉风月拦住。 “酒鬼你能再帮我一回吗?” 任千山行无定处,也不在意多留,笑道:“我有什么好处?” 冉风月道:“等我做了楼主,我有的都能给你。” 任千山想过后,道:“楼主之位呢?” 冉风月莞尔:“你肯要,我便给。” 由此击掌立誓。 之后辗转一年多,三人联手收复白玉楼的分裂势力,将叛逆一一格杀。 鸥忘机对先楼主别无二心,唯冉风月马首是瞻,任千山当初一言只是玩笑,也不会相争。 如此冉风月便做了新楼主。 他谨记教训,三个掌司之位,自己兼任一个,剩余给了鸥忘机与任千山,可说是将白玉楼上上下下尽数拢在掌心。 此时任千山已将当年立誓忘了八九,他对掌司一职无可无不可,也不管事,仍如从前散漫,来去自如。 他不提,冉风月却记挂着,一方面为了拉拢,另一方面以他性格,也不愿在这种事上毁诺。 因而当被问起要什么的时候,任千山根本没想法。 冉风月道:“好好想想。你说的话作数,我说的也作数。” 这年他年且十八,个子抽长,看来似个成年男子,眉眼也长开了,一身玄色衣袍衬得他容貌愈发夺人,说这话时目光灼然,有种一切尽在指掌的傲然气魄。 任千山心跳快了一瞬,略作思量,说:“……我要你。” 双方都懂这话含义。 冉风月脸上一下失了血色,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,一眨不眨看过来。 “你确定?” 任千山笑道:“楼主可以不——” “我答应。”对方注视着他说道。 任千山惊讶他的决断,但不以为意。 冉风月又道:“但我也有个要求。” “礼尚往来,说来听听。” “你能否洗个澡,好好梳理一下?” 任千山如此装扮只是为了遮掩冻伤痕迹,此时对方提了要求,自然不会反对。 冉风月道:“今晚我来找你。” 实则他并不想答应,但说出的话泼出的水,不好食言。即使对方性格合他脾性,想及那丑陋模样,心中百般不甘。 接近约定时候,他站在对方房门前,仍考虑是干脆找人围杀,一了百了。还是在今夜之后,找机会取了对方性命。 推开门后,他立时一惊:“你是谁!” 那人坐在床榻上,长发如云,披散下来,出奇清致。仅穿了外裳,襟口松松垮垮,袒着大片雪白胸膛,赤脚趿鞋,随意而闲适。 冉风月方问出口,已意识到对方身份。只是这种前后巨大的反差,不免令人惊艳,这种情绪也显露在了他的眼中。 任千山摸着下巴:“我也觉得自己生得挺好。” 有记忆时,他的脸已被冻伤,此次若非对方要求,怕还不会发现自己伤好了大半,唯独身上留有痕迹,还需段时日才能尽消。 冉风月惊艳之后,仍站在门口不动。 任千山笑道:“楼主莫不是悔了?” 冉风月迈步走来,将至榻前时,对方又开口。 “还请楼主自行宽衣。” 冉风月见对方眸中兴味正浓,当即怒气冲头,双目燃火,险些翻脸杀人。 任千山随心而为,在这种目光下仍泰然自若。 14、 冉风月低头摘下白玉刀,假作不在意,心内实则惴惴。 待松开腰带,已手指打颤,再不利索,后心皆是冷汗。 任千山知其忐忑,招手道:“过来。” 冉风月暗松口气,方往前两步,便被攥紧手腕,再回神已被拉上了榻。 对方脱了鞋,解开本就松散的外衣,牵着他手来到自己下身处:“帮我摸摸,好不好?” 冉风月脸上臊得通红。 那物被他一触,苏醒过来。任千山见他不动弹,笑道:“这事你总做过的,害羞什么。” 冉风月心一横,回忆着自己平时的动作,却放不下脸面,只摸了两下。 这两下于任千山而言,直似小猫挠爪子,不痛不痒,当下不再说什么,盖住对方手,握住自己那物捋动。 冉风月愣愣随他动作,过了会儿手中之物胀大,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。 他还未发作,任千山放开他手,道:“帮我舔舔,好不好?” 冉风月见他说着这种话,容颜仍清致,不知怎地,竟真低头在那物头上舔了一下。 倒没什么异味,只是想到自己在做什么,他整个人都僵滞了。 对方却捏了他后颈,将头下压,那物整个闯进他嘴里。 口腔中湿热自不必说,任千山舒服得喟叹一声,按着他后脑进出起来。 冉风月喉咙堵住,双手方要推拒,便被抓住,慌乱中以舌推挤,却适得其反,听得对方喘息愈烈。 那物毕竟长大,喉口被顶得生疼,他眼中一酸,几要落泪,偏偏任千山将其挟制得分毫动不得,只能任那物在口中直来直去,嘴唇磨得生疼。终于对方一声闷哼,他喉间满是咸腥,反应不及,直接咽了下去。 冉风月呛了一下,又见那物退出口中,想到竟吃下这种东西,立起了杀心。 不想任千山又欺身上来,他忍不住往后缩了缩。 “你怕什么?我又不会吃了你。” 冉风月怒目圆睁,正要说话,下身一凉,两腿被分开,对方不顾他惊恐神色,将头埋下去,张口含住那还未有反应的物事。 若说技巧,任千山也欠缺,但他极有耐心,且愿意温柔相待,在其稍有动静时,将之整个包在口中,以手摩着旁边两颗小球。 冉风月早已惊住。若说他自己乃是情势所迫,对方又何必做到如此地步? 只是不论他如何想,下身绵绵不绝的快感乃是不争事实,胜过往日所有经验。 年轻人气血旺盛,不一时那物挺立起来,任千山舌尖在铃口打圈,见对方已然情动,启唇相就,吮了几下。 冉风月身体绷紧,直接在他口中泄了出来。 对方动作微顿,没多做思考,喉口一动,将那带着腥气的液体吞了下去。 冉风月为他举动所惊:“你为何……” 任千山道:“这事讲个你情我愿,才能使双方都快乐。我是没什么,你既不情愿,就只能让你开心些了。” 冉风月难说开心与否,只是见对方清颜与那物距离极近,侧首就能碰上,想到方才销魂蚀骨的滋味,大朵大朵的红晕自肤下泛上来。 任千山赞道:“当得上色如春花,”手指停在他唇上,“自己舔湿了,好不好?” 冉风月怕极了他“好不好”三字,只是不得自主,尚未回答,对方手指已伸进嘴里。 不愿也愿了。 当沾着口涎的手指破开身体的时候,他终于哭了出来。 任千山道:“多大的人了,也做了楼主,怎么能哭呢。”说着吻去他睫羽上的水珠。 冉风月抽泣着道:“这辈子、这辈子没人敢这么对我!” 任千山道:“你这辈子才多长。” 手下三指将肉壁拓得松软湿润,等触到某个地方时,抽泣变成了抽气, 冉风月从不知里面能生出这种感觉,蜷进对方怀里。体内的手指退了出去,换了勃发的阳物自穴口侵进。 这与手指到底不同,他吓得手足无措。 任千山将其身体往下压,那物一点点埋进去,也不问他适应了与否,托住后臀,胯下自下而上顶了起来。 对方初尝人事,绷紧了身体,肉壁有一下没一下地收缩,反倒给任千山带来更大刺激。起身将人压在榻间,手掌揉捏着那两瓣柔软的臀肉,抵着先前找到的位置大力抽送。 虽没痛感,但身体里那种饱胀感太过陌生,后穴所有的褶皱都被撑开,里面又痒又麻,带得身前那物都热了几分。冉风月年纪小,身体柔软又敏感,更易从这种事中获得快感。腿向两边打开,搭在任千山臂弯里,半软的阳物随动作前后摇晃,有时又擦过对方小腹,不一时竟挺了起来。 任千山干脆覆在他身上,将那吐着黏液的阳物夹在两人腹间。 冉风月咬着唇,整个人融成了一滩水,却死死不肯发声。 任千山阳物退至穴口,又一下破开穴肉,重重顶进去,到达深处,换来一声略高的惊叫。 “这儿只我们两个,没人会看见,也没人会听见,”他亲了亲对方的唇角,“少年人总是贪欲的,既然舒服了,便没什么丢脸的。” 冉风月掩不住喘息:“你……你说得容易,怎……自己不试……试?” 后穴里的阳物已进到深处,似乎还在往更深的地方去,他几乎生出恐惧,恐惧之中又混着什么变了调的滋味。 “过上几年,倒也能让你来。” 冉风月迷迷糊糊听得这句,在快感冲刷下,掀起眼皮看了眼上方的男人,见他面有薄红,仍是分外清透的相貌,半点看不出身下动作的凶猛。 又想及那句话,不知哪里被触动了,身体哆嗦了下,本就在勃发边缘的阳物瞬时喷了精。任千山被他突然绞紧的后穴咬住,也没把持住,丢在了里头。 冉风月从高潮余韵中缓过来,还记挂着先前的话:“……为什么要过几年?” 任千山拥着他道:“你这种年纪在床上极易失控,到时苦的就是我了。” 冉风月不屑:“我怎会在你身上失控。” 任千山离开他体内,将散乱的长发拢在一侧,似笑非笑:“我可不敢赌这个。” 空了的后穴还残存着些微酸胀感,腿间有些湿漉漉的,冉风月强自镇定:“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。” 任千山却低下头,探出舌尖,一点点舔舐他小腹处的白浊。 湿热的鼻息洒在敏感的脐下,冉风月见他长发拢在一边,露出截秀致的脖颈,因俯身缘故,反显出了腰窝与挺翘臀部,背上有些未消褪的疤痕,看来有种缺憾的美感。鲜红的舌与白色浊物对比鲜明,眼睛却看向他,隐有笑意。 冉风月压下喘息:“你又在做什么!” 任千山将最后一点白浊卷入口中,方道:“你既然喜欢看,我便做给你看。” 冉风月怒道:“我怎会喜欢看!” 任千山摸了他下身一把:“瞧,它可比你老实。” 冉风月此前注意力全在对方身上,此时才发现自己那物又起来了,一时脸涨得通红。 任千山向后靠去:“你自己坐上来,好不好?” 冉风月见他下身阳物也有了反应,嘲道:“我说不好有用?” 他方往前爬了一步,便觉后穴里有东西流了出来,心知肚明那是什么,根本不敢低头看。分开腿坐在对方身上,木着脸扶住对方阳物抵在自己穴口外,不等继续动作,对方下身一挺,直接捅了进去。 任千山笑道:“都做到这地步了,不如你自己动吧。” 冉风月已习惯他在床上的做派,知道拒绝也无用。这姿势虽累,但更容易掌控自己的感觉,也在之前的情事里知道了哪处最敏感,双手向后撑着,后穴含住对方阳物,上上下下动了起来。 他天生皮肤比常人白上许多,两条腿雪花似的,此时向后仰着上身,股间红色肉穴一开一合,吞吐着深色肉茎,格外淫靡。 任千山被包裹在软腻的肠肉中,快感一波波涌来,间隙伸手套弄对方身前的阳物。 冉风月腰间一软,身体坠了下去,竟让那物进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处,力道顿失,瘫在对方身上。 任千山失笑,扶住他软绵绵的身体,主动顶弄起来。 在对方将要泄出的时候,手指堵住出口,又抵着他体内那点研磨,道:“楼主与我说几句好话听听?” 前后夹击的攻势下,冉风月被欲火烧没了理智,怎样的淫浪话都说了。 事后他甚是恼怒:“你别忘了我还是白玉楼的楼主!休逼急了我!” 任千山含住他手指,说话时带着暧昧的水声:“人生在世,不过求个潇洒无拘。我既对你起念,自然想遂意。” 冉风月愤愤道:“为何是我!” 任千山道:“谁知道呢。也许过上几年,我消了这想法,便放开你了。” 冉风月一惊:“还有将来?” 任千山道:“我们又没定下期限,自然是长久的事。” 冉风月觉得他不讲理,却找不到人来评理。 二人折腾了一宿,任千山要求极多,但温柔细心,冉风月几乎尝遍了所有极乐。原先若说十分不甘愿,现在只剩了三分,两分为的还是仅存的那点羞耻心。 第二日冉风月除去一点腰酸,竟无不适,拦下想要出门的对方:“你能否在房里待一段时日?” 任千山笑道:“楼主想金屋藏娇?” 15、 “你肯吗?” 任千山伸手揩了揩对方光洁的面孔:“只要楼主莫忘了来看我——顺道捎些酒。” 酒有人送,冉风月却在十几日后才出现,亲手与任千山戴上张遮半脸的纯金面具:“金屋没有,只有金面。” 面具打得很薄,也很精致,触手冰凉,任千山只笑了笑,什么也没说。 冉风月看他的目光与往常不同,像在看什么难解之事:“别让其他人看见你的长相。” 他神色郑重,平空长了几岁似的。 任千山笑道:“好,”将人打横抱起,扔上了榻,“我守了那么久空闺,你赔不赔?” 裸裎相对时,冉风月见他仍扣着那半张面具,忍不住伸手摘了。 “怎么了?” 冉风月小声道:“我不是其他人。” 任千山正埋在他身体里,深深浅浅撞着:“对……你不是其他人。” 有了上回经验,冉风月对这事少了点抵触,情动时主动将腿缠了上去,两手也攀住对方背脊。 事后温存,他仍对任千山爽快答应感到奇怪:“你不问原因?” 任千山将人抱在怀里,抚着他滑腻肌肤:“我猜得到。” 他这么一说,冉风月反倒不敢问他猜着多少,只道:“你从未与我说过名字。” 任千山道:“我自己也不晓得,不如你帮我取个。” 冉风月有些紧张,脸贴着他胸膛:“一念怎样?” “为什么叫这个?” 冉风月不敢抬头看他:“若你当初不曾救我,必不是现在这样。你我缘分就在这一念之间。” 任千山道:“既喜欢便叫着吧。” 冉风月问他:“你可想过自己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 任千山道:“最初想过,怎么也想不出。后来不想了。” 冉风月好奇:“为什么?” 任千山道:“现在够好了,何必自寻烦恼。” 某日楼中议事,他罕见地去了,掌司设有座位,便坐在冉风月身边,从头至尾都未说一句话。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,冉风月对他印象又好了些,加之本身便有好感,此时诸事议定,侧头时恰逢对方回望。他与任千山在床笫间已闹熟了,一时意动,竟倾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。 不提任千山微怔,与会众人皆是大惊。 冉风月也生悔意。他与任千山几日一会,次数多了,难免为有心人察觉,多以为任千山是他的娈宠。 而对方身为掌司,却向少参与决策,此次许多人尚是第一次见到他,见其面上虽有遮掩,仍看得出相貌极为不俗,那传闻当下更可信了。 冉风月早知晓这些事,但不好出面澄清,再者这也不算假,只是没想到这次自己大意了。 任千山身居高位,又鲜露面,早有人看他不惯,不阴不阳说了几句。 鸥忘机早前与任千山有接触,虽不信这些,但方才那一吻在目,只坐壁旁观。 其中有些话难听得很,纵是冉风月也皱眉,任千山却置若罔闻,神色无改。 那人以为他心虚,更为兴起。 冉风月脸色阴沉,一旁鸥忘机见情形失控,方要制止,那人忽喷出一大口血来,血中夹着半截舌头。 任千山手里提刀,刀上血线未凝,环顾众人,朗声道:“你们说什么都可以,但若我听了不喜欢,将来也就不必开口了。” 目光停在那人身上,也不见他如何动作,那人面上怨毒之色未尽,头骨碌碌滚了下来,断颈处喷射出大量血液,仆倒在地。 众人面色苍白,冉风月脸上也不好看。 人后他道:“若不喜欢听这些,我为你出气便是,为何当众出手?” 任千山不以为意:“我并不生气。” 冉风月奇道:“怎会不气?我都有气。” 任千山道:“他说得再多,也不会对我造成妨害,何来的气?” “那为何杀他?” 任千山道:“这些话我听着虽不气,但不太喜欢。我原本并未想杀他。” 冉风月分不出他的不太喜欢与生气:“后来怎又杀了?” 任千山道:“他已动杀机,何必再留?” 冉风月想及他从前身份,若有所思。用剑讲究剑出无悔,对方没了记忆,这习惯却已成本能。 他忽说:“若我哪日动了杀念,你可会先杀了我?” 任千山想了片刻,笑道:“会。” 冉风月虽有果然如此的感觉,心中不免有点酸涩:“你竟连哄我都不肯。” 任千山坦然道:“我为何要说谎?” 16、 冉风月蓦然清醒。 任千山对他只有色念,自然不必费心讨好。可笑自己竟被这些日来的相处蒙蔽,做了小儿女姿态,不知对方心中如何想他。 随后却想到,这人对他毫不在意,如何会分出心思想这些?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。 经上回一事,他二人的关系在楼中人尽皆知,却没不开眼的人敢乱嚼舌根。 倒有桩好处。任千山居处附近为之一清,除鸟雀外,再无人声。 此时是仲春,冉风月站在窗边,从外边看只是与任千山拥在一块儿,实则下身未着一缕,大半重心放在背后壁上,两条光裸的长腿勾着对方劲瘦的腰。 即便已习惯情事,光天化日之下行此之事,冉风月仍羞赧至极。 任千山见他红晕满面,目光游移,口中却抑制不住地低喘呻吟,安抚似地亲了亲他唇。下面大肆挞伐,迫得对方两眼雾蒙蒙,要哭不哭。 除第一次外,为方便行事,他们一直用着脂膏,略有催情之效,于双方都有益处,方才任千山故意用多了分量,抹在腹下,阳物抽送之时,二人肌肤相粘又分开,声响暧昧。 冉风月听得脸红心跳。 他后臀上也被抹了脂膏,融开后与精水混在一道往下淌。任千山将那两瓣臀肉于手心亵弄把玩,感受着二人腿根处异常的湿滑黏腻,忽牵了他手去摸二人交合之处:“像不像做了三日夜?” 只碰了一下,冉风月便沾了满手黏液,脸霎时红透了,又羞又恼地睨了对方一眼。 正见任千山上身衣物齐整,垂下的长发微有些凌乱,脸容清透如冰,含笑看来。 冉风月心上似被什么蛰了下,半点不痛,只丝丝缕缕地痒着,口中道:“不要脸!说得好像……好像你有那么……久……”说到后面渐息了声。 任千山笑了一声,更为耐心细致地挑逗他各处敏感,下身不紧不慢地动着,道:“你若肯奉陪,做上七日夜亦有何难?”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。冉风月后穴里酥麻不断,引得身体不住颤动,那物泄了几回精后,可怜兮兮地吐着稀薄清液,肌肉止不住地痉挛,竟是被彻底掏空了身体。 到这种程度已无快感,而成了折磨,他敞着双腿,一丝气力也无,哭着哀求:“放……放过我……” 任千山柔声道:“好。”方退出那完全被肏开的肉穴。 冉风月精力耗损过大,上床后一沾枕头便睡着了。半梦半醒之间,感觉有只温暖手掌在他酸胀的腰上揉按,所经之处立时舒缓许多。 翌日醒时,他因纵欲而懒洋洋的,裹在被里不肯起来。 任千山躺在他身后,将他连人带被抱在怀里,唇贴在后颈上,一路沿着脊柱吻下去。 冉风月被扰得睡不着,探了只手出来,反被扣住。 温热柔软的唇停在他肩胛的位置:“背上的疤是怎么留下的?” 冉风月脑袋不甚清醒:“什么?” 任千山与他形容:“指甲盖大小,红的。” 将衣领扒下些,才见雪背上三三两两缀着。 冉风月想起:“就是你我遇见那回被火燎的,”将领子扯了回去,犹豫了会儿,“是不是不好看?” 不比对方修为高深,他那时到底年少,且未将这伤放在心上,痕迹才一直未褪。 任千山手指搽着那红痕:“像桃花瓣似的。” 对方体温比他低些,由此背上的触感尤为鲜明,冉风月冷哼:“胡说八道。” 任千山道:“不骗你。”伸手将他脸转过来。 对方眸光沉静,说话时有种令人信服的魅力,冉风月对上他眼睛,忍不住就出了神。 耳边听得对方笑道:“……桃花几度吹红雨,人间风月不染尘,你倒也称得上艳若桃李。” 他兴许只是随口一说,冉风月却忽然放轻了呼吸,胸膛里的一颗心被人拧来捏去。 放开后好像有什么变了,又好像什么都没变。 任千山见他沉默下来:“怎么了?” 被猛然从被里挣出的人抱住。对方两手紧紧环着他腰,将脸埋在他怀里。 冉风月拥着这具温热的躯体,心知自己没救了。 也许早就没救了。 17、 冉风月趴在桌上,衣物褪至腰间。 任千山站在一侧,一手托袖,右手执笔,蘸了墨的笔尖点在他背上。 “这种颜料能渗入肌理,假若哪日厌了,可以用药水洗去,比寻常花绣少些痛楚。” 冉风月宁可痛些。 落笔很轻,过分轻了,方察觉那点湿凉,便游走至了它处。他忍不住追逐起这稍纵即逝的瘙痒悸动,耳边听着对方说话,便似这般沉醉下去了。 天候还有些冷,玉京山的春天更比别处晚,冉风月的身体却烧得热起来。不是汹汹的烈火,只是静夜的火苗,悄悄燃起,悄悄熄灭,留下犹有余温的一捧灰烬。 他肌肤原本白得似生冷光,即便绘上最盛的桃花,也仿佛精美图画,只可远观,而少令人亲近的欲望。此时却如笼上轻霭,看似远了,却真正活了过来。 任千山拇指在他背上蹭了蹭,只觉指腹下微有柔腻,有层薄汗,这具躯体竟在他手中瑟瑟发抖。 以桃花遮掩疤痕是他提出的,冉风月未反对,此时来看,兴许对方并非真的情愿。 但此时整株桃花已经绘完,最后一笔落在树干上。 那赤裸的半身,上衣如花瓣散下,腰身尚存些少年人的纤细感,因弯折的缘故,露出一点股沟。 任千山本应收手,笔尖却溜了进去,滑入缝隙之间。 冉风月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叫,脚下一软,直接瘫下去。 任千山反应极快,托了他后颈一把。 却见对方垂头而坐,伴着胸膛剧烈起伏,大口大口喘着气,肌肤下透着嫣红。 这种红于他而言很熟悉。 冉风月蜷起身,以手掩面,并未哭泣,只双肩不住颤抖,似难抑激荡情绪。 任千山未开口,冉风月却仰起脸看他。 那唇上满是齿痕,玉似的面容上,一双眸子隐隐带了血色,凄艳诡丽。 他难得不知如何反应,冉风月已站起来,平静道:“你出去。” 屋里只一人时,他抬手解开衣衫,仅留亵裤,裆前有明显湿痕。 他怕对方知道,自己对他的渴求已到这种不堪的境地。 任千山其实猜到他发生了什么,但以为他只是觉得羞耻,并未多想。 算来他二人在一道有一年多,半月后冉风月满二十,举行了冠礼。 为他加冠的是任千山。他父母亲族皆无,白玉楼中又以他为主,即便不合时宜,也没人敢说什么。 那十几日间,任千山见他情绪不稳,因而没有与他亲昵,反倒是对方在冠礼结束后寻他。 他们未约定过几日一会,短时一两日,长时六七天,这回的确隔得有些久了。 冉风月束了发冠后,愈显得姿容端丽。 任千山心有所动,道:“忘了与你备礼。” 冉风月却说:“我的确想向你讨份礼。” 将他双手用红绸缚了,系在床头。 这不过是普通的料子,任千山功力未被制,随时都可挣脱,便由得他摆弄。 直至二人下身再无衣物阻隔,那物也被引入一处滑腻湿润的所在,他才有些惊讶:“你——” 冉风月手撑在他胸膛上,正自起伏,冷笑道:“你以为我要……要做什么?” 他神情漠然,体内却尤为湿热,来之前早做过准备,二人身体比往日任何一次都来得契合。 任千山之前在床笫间算得冷静自持,这回手上绑缚虽能解,但他并不在乎这点情趣手段,由此身体不得自主,反使得情欲难耐起来。 方要挺腰,便被按下:“我来。” 湿了的额发粘在脸上,任千山侧着头,微闭上眼,低低喘息。 柔腻到极致的肠肉缠住他,有节奏地收缩。衣衫被打开,一双微带细茧的手掌在各种给予他抚慰。 两相叠加,带来难以言喻的快感,却在他将要登顶的时候,停下动作,待他平复,又开始新一轮折磨。 如是再三,任千山精神已有些疲惫。忽生预感,睁眼看去,却见冉风月握着白玉短刀,停在他身前。 因没有杀意,他任凭刀尖在胸膛上拖过。 对方力度把握极好,并未伤及内里,只多了一线血痕,些微的痛感在下身快感的冲袭下,反成了种奇异的感觉。 冉风月手中不停,不一时就在他胸前留下十几道痕迹。 最后一条经过任千山胸前红点,激得他上身猛地弹起,说不出痛感与快感哪个更多。 忽听冉风月道:“我真想把你关起来,肏得你什么都不记得,只知道向我求欢。或者干脆杀了你,一了百了,”他红着眼睛,带了泣音,“凭什么只有我、只有我……” 任千山没想到他会说这些:“……原来你这么恨我。” 冉风月眼中含泪,却极温柔地笑了笑:“我岂止是恨你。” 18、 任千山自然能分辨他话里真意。 若他说喜欢,也许是真的喜欢,若说不喜欢,却必然是喜欢的。 再者此时对方眼中情意昭然若揭,若还看不明,便是盲的了。 他想了想,道:“楼主待如何?。” 待如何?冉风月想他一步不离,眼中只自己一人。 他未开口,任千山却看明白了。 平时耳鬓厮磨,他们早将夫妻之事做尽,任千山待他一直极温柔,虽不可能到一步不离的境地,比寻常的夫妻也不差了。 冉风月与他如此堪称如胶如漆处了半年,忽清醒过来。 任千山对他的确够好,哄是哄的,情趣更有,但这段时日的相处与过去两年没有分别。 嘘寒问暖,温柔体贴,听来很好,也不过是稍费些心的表面功夫。只有他陷在假象里。 对方不过因他喜欢,便一直惯着,若说真心实意,怕是一分也无。 冉风月惊出一身冷汗。 他问对方:“若一辈子都这么和我一起,你愿不愿意?” 任千山笑道:“为何说那么长远的事?” 这是拒绝的意思。冉风月听懂了。 但这并没有错。他心慕对方,希望与之相守,对方待他却非如此,自然不可能做下承诺。 他心有动摇,任千山看了出来:“当年曾说过,这事本没期限,哪日我消了想法,便算结了。我见你也有此念,那现在正是时候。” 冉风月心内嘲笑自己此时才看清,更恨对方平平淡淡便将这些说了出来,好似二人间不过一场交易。 也的确是场交易,他想。冉风月此时出奇冷静,眸光沉沉,手掌摩挲着腰间刀柄,道:“真话?” 任千山笑道:“算来快三年了,该厌了。” 冉风月强捺下心中小小的欢喜,长眉微挑:“该厌?便是还没厌,”手从对方襟口探入,往下潜去,“你既对我还有欲念,为何要结束?” 任千山难得叹了一声,捉住他手臂:“何必如此?” 他看出来了,冉风月想,却一把甩开对方的手,冷笑道:“我平生什么都能受,唯独受不得别人施舍,更不需要你怜悯!即便要厌,也该是我先厌!” 片刻后他又竭力放柔声线:“床帏之间你教了许多,如今我学而有成,离不得你了,你不高兴?” 任千山知他是故意不说感情,以肉欲相对。凭对方傲气,也绝无可能把真话剖给他看。 “我不要你做什么,只像最初那样处着。” 任千山道:“好。” 后几年情事中,十次有九次是从背后来的。冉风月趴在桌上,方要转头,后颈便被按住。炙热长物在体内肆意进出。 他反手去摸对方:“你为何……为何总不肯看我?” 任千山其实看到了很多。 脊背上亲手绘下的桃花艳丽如昨,情动之时肩胛突起,看来有些瘦削。但这人显然并不柔弱,除去年岁经验上的不足,渐渐长成的青年已是魔道巨擘,也只在他面前,才不以威势压人。 他伸手逗弄对方的唇舌,笑道:“难道你不喜欢?”下身大力一撞,果听得一声难耐喘息。 冉风月的确更能从这种方式里获得快感。 被从后方进入的时候,他总不禁想起,也是在这里,他曾生生被一支笔玩弄到不能自持。 而对方必然也知道。他意识到这点,想到思慕之人正在自己身体之中,将所有的不堪尽收眼底,羞耻与快感便交织成更难熬的情欲。 任千山被后穴的痉挛带着泄了身,摸了摸对方下边,果然也出了精。 他们之间渐似同床异梦,见面便是做那事,交谈越来越少。 照理再热的心肠也受不住无休止的冷遇,冉风月也以为自己会心灰意冷,不想一过便是四年。 任千山与他已有些疏远,偶尔意见相左,一言不合便拂袖离去。 对方心无挂碍,一走就是月余。 冉风月本要相询,见了面后却又是无新意的情事。 是该腻了。只是总腻不了。 有回他半途想要转头去看对方,却被咬住喉咙。 力道奇大,似要将他撕咬开,与初识得那人时的风轻云淡截然不同。 冉风月忍不住想,对方是不是也非一无所动? 任千山咬上去前什么都没想,只是不想看见那双眼睛。 他当年救下冉风月也不过是觉得有点缘分,自然不会因为将人诱上床而内疚。 但相处日久,怎会没有一点真心。对方眼中情感炙热,反照见他的卑劣,这些年里故意冷落对方,也有借此磨去些对方感情的原因。 只是并无多少进益。这日他重提当年之事:“便算是我错。散了吧。” 冉风月对他这几年的意图了如指掌,心中有火发泄不得,道: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很对?” 虽然最后没有谈拢,但冉风月一颗心又悬了起来。 他们关系趋于冷淡,楼中之人亦是有目共睹,鸥忘机一直劝他娶妻生子,见此倒给他想了法子。 当晚他与任千山同床而眠,手心里捏着一个瓷瓶。 对方功力深厚,对毒物的抵御却比常人好不了多少,而白玉楼中从不少这些。 瓷瓶已被捂热,冉风月想,若他此时将人毒死放在身边,也算今生不离了吧。 转念又想,冰冷尸体总比不上活人,只需化去对方一身功力,便能将人困住。以任千山的性格,此事即便成了,也不会罔顾性命,与他拼个鱼死网破。 至少不会比现在二人的相处更差。 有了这主意,冉风月窥见了点希望,将瓷瓶藏好,安心睡去了。 他呼吸渐稳,身畔的任千山却未入梦。 以他对杀机的敏感,早在对方念头甫生之时便惊醒,其后隐声不发,直至对方安睡,方才神色复杂地睁开眼。 冉风月曾问过,若哪日他动了杀念,自己可会抢先动手。 倒是一语成谶。然而…… 任千山闭上眼,只当什么也不知。 19、 冉风月那晚的确想得很好,一觉醒时,又息了这心。 若不是情意相通,活人与死人没分别,现在与将来也没分别,何必行此一举。 说来也奇,他自觉看透,再不强求,任千山待他却有些不同了。 似有还无,非是款款细语,也非眉目藏情,话是听惯的,人是看熟的,但冉风月知道与从前不一样。 夜里他想着这些,盯着身边人出神,任千山伸手捂他眼,笑道:“再不睡,明日就不好看了。” 冉风月握住那手:“就睡。”仍眼不眨地盯着瞧。 对方的手干燥微凉,捏在手里极是舒服,他心满意足,丝毫不想睡去。 耳边听得一声轻叹,唇上温软一触即分,对方与他额头相抵。 “如此能睡了?” 更睡不着了。冉风月想,这般呼吸相闻,算交颈而眠了吧。 他不敢深想对方变化原因,只觉这般下去便是侥天之幸。 但自古以来,天不遂人愿者为多,一夜他被身边颤抖的身体惊醒。 任千山双眉紧锁,大汗淋漓,衣衫尽数湿透,贴在身上。 冉风月见他是被魇着了,忙将人喊醒。 方才虽只匆匆过眼,但他从未见过对方那般脆弱神情,也不想再见到。 任千山偎在他身边,虽醒着却不开口,脸容被长发挡住,看不清神色。 冉风月待他躺了许久,方问:“梦见什么了?” 任千山身体残存着那种惊悸感,道:“不记得。” 他们不是夜夜睡在一道的,后一次共枕时,冉风月听他道:“陪我几日吧。” 冉风月自然愿意,也由此才知上回竟不是偶然,其后对方夜夜困于梦魇,未有一日安眠。 他将人抱在怀里,不住耳语予以抚慰,也无济于事。 时日越长,忧虑越深。 方过了段前所未有的亲密日子,冉风月正暗自欣喜,怎忍心见对方日渐憔悴。 楼中也有大夫,与任千山开了些安神之药,私下里却问他:“掌司记忆可有缺失?” 这一语道破天机,冉风月猛然醒觉,任千山忘了从前之事,但不是一辈子记不起,此时种种迹象,莫非便是前兆? 早在许多年前,他便知晓了对方身份。 广寒君,那位高踞云上,清华傲岸的剑客,如今虽跌落凡尘,更与他结下缘分,一朝苏醒,反会觉得是羞辱吧。 此念既生,如入魔障。 夜里他拥着从梦中惊醒的对方,道:“若你从前性情与现在截然不同,记起后会如何?” 任千山笑道:“从前是我,现在也是我,已经做了的事情,有什么悔与不悔?”又道,“我知你清楚我来历,听你意思,当真差许多?” 该如何讲呢?冉风月想。 “天差地别吧。” 任千山正枕在他胸口,笑道:“原来我从前那么入不得你眼。” 冉风月怔然,未想到对方会故意将从前比作地,又见他闭着眼,眼底有青色,说话时气息不如从前那般足,一时胸中如堵,难以言语。 广寒君再好,他也没见过,从别人的只字片语,如何能拼凑出一个具体印象。 他道:“若你忆起往事,却将与我忘了呢?” 怀中人没有说话,冉风月以为他睡着了,许久听见对方道:“一个人能如何变呢?没有从前的我,便不会有现在的我,有了现在的我,才会有将来的我。你说的过往记忆,不过是身衣裳,剥了仍是同一个人。” 冉风月道:“那……你如果忘了,我必是要来剥衣裳的。” 任千山沉默片刻,却说:“若当真忘了,做陌路人未尝不好。” 这才是真心话。冉风月热烫起来的心又凉了。 自任千山夜难安寝,鸥忘机催促了他几次,要他尽快动手,以免错此良机。 冉风月早消此念,一直找借口搪塞着。 长此下去不是法子,任千山白日与往昔无异,夜间照常与他调笑,性情无改,却因难以安眠而形销。 他问任千山:“我从未见你情绪那么激烈,究竟梦见了什么?” 对方道:“记不得才可怖。真想起了,反倒没什么了。” 楼中大夫也说过,这梦魇要消,只能等任千山自己恢复记忆,而那一日恐不远矣。 冉风月记挂着对方陌路人之言,不免患得患失起来。 他明白自己该下决断了。 …… …… 桃花别院。 冉风月正等那穿胸一剑,不料临身之时,剑锋陡转,只在臂上划了道口子。 又听“叮”的一声,任千山拄剑半跪,白衣染血。 冉风月并不打算死在这儿,受那一剑至多重伤,怎想对方拚得反噬,生生撤了剑。 任千山想起了十年里最后一点记忆。 那时冉风月喂他安神的汤药,虽然效果欠佳,他仍喝下了。 楼中有事,对方无法相陪,只任千山自己在,服药不久他便被身体内烧灼的痛感惊醒。 中间发生什么记不得了,再醒时他已忘了那十年里的事。 任千山知那药与冉风月必然脱不开干系,但见对方往剑上撞来,又不确定了。 自习剑之日起,他便遵循剑出无悔,然而今日这一剑势必要悔了。 20、 冉风月见任千山撤剑反噬,忙将人一揽,脑后却剑啸声起。 出手之人正是沈赤城。他来此为的是任千山,此时见对方受伤,又被挟制住,不及细思,拔剑相阻。 冉风月用的是双刀,仪刀攻敌,障刀自防,此时空余一手,只能以障刀截挡。 然而沈赤城虽不如任千山,也只是稍逊一筹,否则何来的约战。冉风月平日能与他相抗到两百招外,此时只退不进,恐不能久。 他也知这点,况且对方身边诸多正道好手,此时因二人劲气外泄,不能上前,但时间一长,必是要吃亏的。 果不多时,冉风月回防不及,臂上又多了道口子,附着了剑气,远比之前的剑伤难解。 任千山虽因反噬内息混乱,但并非一事不知,在他耳边悄声说话。 冉风月挡下一招,连退三步,将刀架在任千山颈间。 沈赤城见此急忙停手:“冉楼主!” 冉风月道:“我与广寒君不是非分生死,但沈盟主再相逼,休怪我下狠手。” 沈赤城虽觉得他在说谎,到底不敢拿任千山性命作赌,只得放人离开。 离去前冉风月瞟了眼人群,已不见谢春风影子。 原本他是想生受一剑,以重伤之身换得任千山庇护,如此便能再有段相处时日。怎想对方临时撤剑,二人处境颠倒,陷入僵局。 虽坏了打算,但冉风月揽人在怀,暗喜在心,纵然再多受几剑也乐意之至。 他别院所在自然是风景秀丽的僻静之地,林深叶茂,又是万物勃发时节,往里头一钻,便如游龙入海,难觅踪迹。 他知沈赤城不是好惹人物,一路小心谨慎,直至确认没人追来,方松了心。举目望见一山崖,崖下往里凹进,颇有深度,上能挡雨,下能遮风。 任千山需先理顺反噬的剑气,与之相比,冉风月那点只是小伤。 他清出块干净地方,将人放下,满心欢喜。忽想到以任千山眼力,自然能看出自己即便受上一剑也不算什么,为何偏要撤回,反受了更重的伤? 他倒希望是对方待他不同,但二人也就相识一月,且算不得愉快,这么一想就慌了起来。 任千山见前襟沾了血,干脆解下外衣,开口说道:“汤药里放了什么?” 冉风月正拾些树枝,做过夜准备,闻言手下一松,却不敢弯腰去捡:“你……你想起来啦?” 任千山仍问:“汤药里是什么?” 冉风月见他面上无波,声音也没多少情绪起伏,眼眶一热:“我怕你记忆恢复后会走,放了化功散。” 任千山却道:“那不是化功散。” 冉风月与他说上话后,倒镇定下来:“事后才知药被换了,但我的确险些害死你。” 任千山明白了关键:“鸥忘机。” 当初冉风月被鸥忘机说动,起了下毒的念头,但实际如何狠得下心。鸥忘机看出这点,将化功散与绝毒互换,幸而冉风月下药时候减了份量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 冉风月看着被脱下的染血衣衫,心里空落落无着处。 任千山道:“你过来。” 冉风月心里甚没底气,才走近就被一把拉下。 对方两指点在他臂上,逼出残留剑气。 冉风月先是欣喜,想他对自己还是关心的,后是一惊:“你的伤怎样?” 任千山却道:“你对他剑法不熟,太费功夫。” 冉风月听不出他话里是关心居多,还是纯为省事。有心想问对方为何撤剑,又怕听见不好的回答。 任千山闭目调息过,脸色已好看许多,冉风月也放下点担心。 入夜后燃了火,二人相对而坐,冉风月偷眼看去,见对方容色如冰,清极也冷极,火光一照,肌肤几是透明的。 他想,当年的广寒君便是这样的吗?看着竟比前段时日还冷些,恐怕是真厌了自己。 任千山道:“你坐过来些。” 冉风月疑心自己听错。 任千山看了他一眼,冷冷淡淡,无甚情绪。 他忙坐前了,二人间只一臂距离。 任千山捂唇重重咳了几声,他有心询问伤势,又怕了对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,低头踌躇不前。 正坐着出神,腿上一重。 任千山靠在岩壁上,舒着长腿,不知何时解了鞋袜,赤脚架在他膝上,露出一截光裸的小腿。 神色本是漫不经心的冷然,见他看来,却笑道:“你什么没做过,现在怎怕成这样?” 这个笑容如春风化冻,是冉风月熟悉的,放在此时此刻,叫他满心雀跃,百感交集。 “我怨你忘了我,可我也有错……”冉风月嗫嚅道。 任千山拿脚在对方腿间揉按:“哦?”他与对方几年相处,这把戏玩过许多次,力度掌控自然极佳。 冉风月咬着唇,忍着下身感觉:“你那时模样、模样……我没见过,很新鲜。” 任千山见他昳丽面容上神色尴尬,脚下动作仍不紧不慢,低声笑道:“所以你便来剥我衣裳?” 冉风月脸轰地烧起来,再忍耐不住,伸手捉住对方脚踝。 这一捉令他立时惊醒,肃容道:“你身体怎那么冰!” 21、 摸手也是冰的。 “你冷不冷?” 任千山一直看他动作,微笑道:“冷得很。” 冉风月知他没有体寒的毛病,而前头揽着人时还是好的:“反噬的缘故?” 任千山摇头。 冉风月解开外袍将他抱住,像抱了块寒凉的冰。 “有好些吗?” 任千山头靠在他胸膛上,手环住他腰:“那时也是这么冷。” “那时?” 冉风月想着要不要将旁边的火生得旺些,只是被抱得太牢,也不太舍得抽身。 怀中人声音听来有些幽远:“……雪下头没有声音,没有亮光,不知道哪头是天,哪头是地。我数着自己的心跳,一声声,又一声声,越来越慢,总没个头。四面八方都是雪,起初是冷,冷过后是热,热过后是烫,恨不得烧死在那儿。” 冉风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心疼地将人搂紧。 任千山道:“放在平时或许没什么。我当时修为遇上瓶颈,又与沈兄动过手,半途走火入魔不能妄动,被埋入雪下。为心魔所侵时,心神如弦,半点动不得,一分痛做了百倍。曾以为世上没什么可畏惧的,那时才发觉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。” 冉风月明白过来:“这便是你之前的梦魇。” “破出后我将雪下的经历与前尘一块儿消了,做了回掩耳盗铃之人。” 他口吻算得轻松,但冉风月只需想到对方那段夜不能寐的时日,便知其心中必定极在意这事。 “都是许多年前的旧事了,你身体怎又冷了?” “恢复记忆后,我才发现从雪下逃出来的只是躯壳,实际仍陷在那莫大恐惧中。唉,这回掩耳盗铃也失效了。” 冉风月将自己温热的面孔贴上对方的:“别怕,你出来了,也不会再回去了。” 任千山侧过脸吻他,轻声笑道:“可我还是怕。” 他是第一次这么清楚说出怕字,冉风月不知所措:“我……” 任千山道:“你亲亲我,我便不怕了。” 冉风月认为他在胡说八道,但仍亲了。 他的掌司纵情恣性,相较下广寒君矜持有节,吻着这人的时候,他因对方是他心慕之人而身心满足,想及广寒君的身份,不免掺了另一种意满。 他们相识在双方最狼狈的时候,比世上任何人都来得亲近。 亲吻很快变了味,尤其冉风月本就被撩拨到一半。 任千山说着冷,从对方怀里摸出脂膏。 冉风月躺在他身下,配合地抬高腰。 任千山一边给他扩张,一边道:“你带着想做什么?欺负了我一个月,还不满足?” 他说起欺负,冉风月下身又热了些,刚好对方抽出手指,将饱胀的阳物慢慢推了进来。 他脚绕着对方的腰:“怎么会满足?我要再困你一月、一年、十年……” 任千山舔着他手臂上的剑伤,笑道:“一辈子好不好?” 伤口有些微的刺痛,还有点痒意,冉风月喘着道:“那、那么长远的事,我才不——” 被堵住了唇。 任千山用手包住对方下身,在抽送时帮着套弄。 二人如今身材仿佛,青年的双腿柔韧非常,环在腰上时能感受到其下勃勃的生机。 见对方双眼亮莹莹地望来,任千山亲了亲他眼睛,低声笑道:“抱我紧些好不好?我冷。” 冉风月抬起身将人抱住,几乎是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。 任千山肌肤已没了那种死气沉沉的冰冷,因对方完全敞开身体,得以每一下都挺进到深处。 他在床笫间本就温柔,抱着对方精瘦的腰肢,缓慢而有力地顶弄着。 冉风月咬着唇,肠肉完全无一丝缝隙地裹着对方,因身体里那物的进犯而小声呻吟,身体渗了层薄汗,手脚有些发软。 但对方这般细致的动作格外磨人,他将人往后推去,任千山顺势躺下,青年便坐在上方自己动了起来。 他端丽容颜尽染春色,眼中似有水光,柔声道:“还冷不冷?” 任千山被他突然夹紧的后穴激得险些一泄如注,好不容易把持住,抿着唇不说话,额角微见汗水。 融了的脂膏因阳物的进出带了些出来,交合之中渐起水声,冉风月早已习惯,却见对方神色隐忍,颇感新奇:“你害羞?” 任千山算不得害羞,只是他虽有那十年记忆,前头的二十多年还是清心寡欲为主,难免有不自在。 冉风月一想便知他心思,故意“嗯……啊……嗯”喊出声,动作幅度更大了,每一下都坐到底,绞紧后穴将粗长阳物完全吞吃进去,手指拨弄对方两颗囊袋。 果然没多久,任千山挺腰将东西留在了里面。 冉风月后穴里受热液刺激,全身一颤,身前那物抖着也出来了。 他将射在对方胸膛上的白浊抹开,还没收回手,便被任千山握住,将之含进嘴里,细细舔舐干净了。 冉风月道:“你这是不肯承认之前害羞?” 任千山吐出他手指,好笑道:“你都认死了,我还说什么。” 冉风月见他长发如云,散在身周,面容却清华无限,素净到了极处反生绮艳。胸中一热,不由抬起他腿,往后头摸去。 那儿沾了脂膏与二人的精水,很容易就进了根手指。他轻柔地按压内壁,正动作间,被握住了手。 他以为任千山不想要,便停了手,却见对方分开双腿,依次探了两根手指进去。 冉风月眼睁睁看着他有条不紊地为自己开拓,手指抽出时,被脂膏染得晶莹的穴口未完全闭合,一翕一张着。 任千山一条腿勾住他腰,又伸手与他十指相扣,噙着笑看来。 22、 他们已做过许多次这事,但都不如这次身心契合。 借着相握的手,冉风月将人按在地上,阳物顶端抵住入口,慢慢挺进。 在过去一月中,任千山已习惯这事,毫无难度地引他进入身体。 二人嵌在一块,冉风月被紧致的肉壁含住,似可感受到双方的血液流动。 他不敢妄动:“……还好吗?” 与对方不同,他在这事上从不知克制,兴致上来时什么都会忘。任千山亲身领教过这点,腰臀微抬,让他进得更深,笑道:“想让我夸你吗?” 冉风月停在对方体内的那物早已胀得生痛,既得允许一下抽出了大半,又重重顶回去。里面柔腻而湿热,纹丝不差地咬着他,抽出时肉壁又挽留般一层层涌上来。 伴着摩擦而生的热烫,二人都有些气喘,他方插了十数下,便有些失态,动作间失了章法,每一下都破开肠肉捣到深处,将人死死钉在自己肉柱上。 即使已扩张润滑过,被这般粗暴进出着,任千山仍有些难以承受。幸而对方次次都能顶到最敏感的那处,他在痛楚之中,快感同样强烈,混在一处时更为煎熬。 冉风月知对方颇能从疼痛中得趣,因而见其已有些习惯,再不犹豫,挺身在那狭小甬道内暴风骤雨般大力挞伐。 噗哧交合声中,二人身体相连处更多淫液沿臀缝淌下。任千山身体凉些,像块玉石,冉风月指尖在他身上各处抚过,随身体间热度的升高,肌肤触之如羊脂。 任千山搂着他脖颈,因不留情的侵犯而眼神空茫,唇口微张,断断续续地呻吟着,难说出句完整的话。 身周诸事皆被忘却,他沉浸在几可称得上可怖的欲海中,弓起腰身,在对方腹部磨蹭。 冉风月啃咬着他颈间肌肤,下身抽送更激烈。 肉穴完全被肏开,毫无反抗能力地任对方肆意进出,散开的长发覆在任千山身上,随身体晃动而摇曳,发下面孔如带露白梅。 冉风月见他身软骨酥,面有霞色,堪称靡颜腻理,略缓了动作,咬住他耳朵:“舒不舒服?” 任千山已快到了,忍不住道:“摸摸我……” 冉风月平时或许听他话,唯独这种时候置若罔闻,每一次抽送都经过他体内那处,任千山小腹绷紧,身前那物头上不断吐着黏液,没一会儿便喷薄而出。 快感引得他全身痉挛,后穴也将对方绞得更紧,冉风月咬着他肩膀,一块儿去了。 出精后任千山回了些理智,亲了亲他唇,神情慵懒:“……还不错。” 冉风月没有拔出那物,极其满足的拥着他汗湿的身体:“再来一回。” 任千山笑道:“你确定?” 歇了段时候,冉风月与他吻在一块,交换口中涎液,下身又挺动起来。 任千山摸到对方紧实的臀后,手指探进去揉按了几下。 冉风月身体一僵,直接泄了出来,面上颇见懊恼:“不能这样。” 任千山手指仍在他后穴里打转:“不能怎样?” 冉风月刚泄过的身体极其敏感,体内被这般玩弄,上下不得,忍不住全身发颤,咬着唇拿一双湿漉漉的眼看他。 任千山潮热的吐息喷洒在他耳际:“留些体力……回去后任你处置。”说完爬起身,对方软下的那物也从体内滑了出来。 他赤裸着身体,脖颈胸膛上红痕处处,两腿修长笔直,腿间浊液仍在往下淌,神色却坦然无比。 冉风月看得眼热,想到回去二字心也热了,却只能停手。 二人同去附近溪水里清洗过身体,回来后相依在火堆边。 冉风月没忘记对方当初的话:“还好我追来,否则真要做陌路人了。” 任千山愣了下才明白他意思:“……若忘了你,对你未免不太公平,因此才说不如再不相识,也省却日后纠缠,于你更好。” 冉风月抱着他腰,脑袋也埋进他怀里:“你从不问我想怎样,只自己做决定。” 这点倒是说的不错,任千山抚着他头发,没有吭声。 冉风月又道:“那时回去没看见你,才知道你服药后毒发,神智不清跑走了。我一路追去,只捡到了那张金面,明明说好只给我看真容的……好怕再见不着你。” 任千山自己对这段记忆有些模糊,听他这么一说隐约有点印象。 冉风月道:“我不知你到底情形如何,想着你若想起了总要回家的,便守在谢府附近。还好等到了。” 外头开始落雨,两人听着雨声潺潺,都不说话了。 任千山以指在他头上轻按,冉风月舒服了,头一点一点,没会儿功夫就睡着了。 将近天明时,他在对方怀里睁开眼,低声道:“有人。” 冉风月看似松懈,实则警惕心极高,才能在察觉异样的第一时刻醒来,任千山暂时提不得内力,耳力反而不如他。 23、 雨停。跫音踏水而至。 来人不过是个功夫粗浅的寻常人,开口道:“冉楼主,我知你在里面。” 冉风月对这声音感到陌生,任千山道:“是谢春风。” 说来他们是甥舅,但谢春风与他下药,算是撕破了脸面。任千山并非执着血缘亲情的人,便也直呼其姓名。 谢春风隐约听见他声音,朗声道:“千山也在?” 任千山听他说话中气极足,显是有所凭依的,心中已提防他耍鬼蜮伎俩。 “当不得这声问候。” 谢春风叹了一声:“正想与千山你道声歉。” 这话听来光风霁月,任千山与身边人对视过,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转性。 细想才明悟,在外人眼中,他与冉风月并无情谊,不然沈赤城也不会信了那日威胁,放他二人离开。谢春风同理,半点不知冉风月早将他做过的事说与任千山。 冉风月也想到这点,伸手勾住任千山食指,冲他笑了一笑。 任千山亦是莞尔,与谢春风道:“我实是不明白,舅舅究竟哪处看我不过,竟下此狠手。” 对方怅惘道:“我原先只知任家家底丰厚,直至你销声匿迹,任家又无人承继,才明晰具体。果真偌大家业。你也晓得舅舅我眼皮子浅,而富贵最是消磨人,十年,一过十年啊,过惯了好日子,一想到要还你,真真心如刀割。一时糊涂,就做下了这等蠢事。” 任千山道:“我待你从来不差,若真为此,只能说人心不足。” 谢春风讪笑:“是是是,都是我错。好外甥,出来见我一面可好?” 任千山忽笑道:“外头方落过雨,舅舅知我生性喜洁,应当是您进来才是。” 他原来是不常笑的,谢春风一惊,又想到他话:“……是我唐突。” 转而道:“不知冉楼主与千山可有恩怨?” 冉风月不耐:“有恩如何?有怨又如何?” 任千山不言语,但有些预感。 谢春风道:“有恩最好,若是有怨……不知我可否分担一二?” 冉风月大笑:“前时我方与广寒君动过手,你也见了,自然不会是有恩。” 又道:“既是有怨,你想如何分担?” 他们双方并不当面,因而看不见对方神情,只听得谢春风道:“冉楼主想将千山如何?” “想如何?”冉风月声线蓦然低了下来,“我若想将广寒君囚于白玉楼,你待如何?” 谢春风语意微顿:“……此话当真?” 话里平和,冉风月却察觉到其下暗藏的汹涌:“你似是有话想说。” 说话的却是任千山:“舅舅不必多费心了。这十年我便在白玉楼中,因此才无人找见。” 谢春风道:“千山何必骗我。你是何人,冉楼主如何能困住你?” 冉风月觉出这二人话中有话,但未开口便被阻下。 “我已非当年的广寒君。那十年间我有伤在身,今日又受剑气反噬,根本动不得手……不然冉楼主如何能放心让我说话。” 这话半真半假,也不知谢春风信了没。 冉风月也知对方来者不善,只是不知他何来的底气,才没贸然动手。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,终于谢春风道:“不知冉楼主可听过一叶青之名?” 冉风月道:“南疆的蛊虫?” 谢春风赞道:“冉楼主果然见多识广。听闻其食人内力,即便大罗神仙也无能抗拒,乃是顶顶恶毒的一种毒蛊。” 听至此,冉风月与任千山心里俱是一咯噔,猜到了他的底牌。 果然对方道:“这般非凡之物,我自然求不得许多,也唯有一条罢了。不知冉楼主可愿将千山交予我,待我为他种下这蛊。” 冉风月冷笑:“我为何要听你的?” 谢春风又叹了一声:“其实我也不愿为难冉楼主。若你不愿,我也只能将这蛊虫赠与楼主了。” 任千山忽然出声:“原来舅舅一直想我死。” 谢春风声音更苦:“谁说不是呢。之前不小心让你走失,已叫我坐卧难安。广寒君这般人物,我怎敢得罪呢。” 任千山道:“若你不曾来见我,我便当没你这人,本也不会与你为难。” 谢春风却道:“可我不敢信呐,你活着一日,我便永不得安宁。” 冉风月忽曼声道:“你说将蛊赠与我,想来也不是表面意思。” 谢春风道:“这蛊一放出来便要钻入经脉之中,千山不要,就只能委屈冉楼主以身为皿,暂时养着它了。” 冉风月呵斥道:“好大胆子,竟敢胁迫于我!小小虫蛊,真以为我无法吗!” 24、 谢春风出奇镇定:“我并不想得罪冉楼主。” 他这么一说,冉风月明了其意图,知他并不想将蛊毒浪费在自己身上,当即走了出去。 任千山比他慢一步。天际微亮,外头谢春风衣发俱湿,两鬓白发反倒不那么显眼,少了几分老态,一见他们便微微一笑。 冉风月不动神色将任千山护在身后:“我奇怪一件事。你今日当面恶了我,不怕我报复?” 谢春风见任千山脚下虚浮,的确是功力尽失,道:“我自有准备。至于日后,冉楼主是魔道中人,正道有沈盟主顶着,与我何干?” 任千山冷然道:“你是想寻沈兄庇护。以他心性,若我死了,自然会看护你。” “正是,”谢春风拊掌道,“我受魔道蒙蔽,才对千山有所误解,令他死在冉楼主手下,可怜,可怜。” 冉风月怒极反笑:“你我现在相距五步,若要杀你,不费吹灰之力。” “冉楼主不会动手,人总是惜命的,你不知是蛊虫快还是刀快。” 冉风月道:“我不明白你何来如此大的恨意。” 谢春风摇头:“这是冉楼主未尝过寝食难安的滋味。有时候人宁可冒些风险,也要求个痛快。” 他望向任千山:“莫怪舅舅,我只想过得快活些。” 任千山一语不发。他没穿沾血的外袍,身上仅一件单衣,因剑气反噬的缘故,身体较往常虚弱,但眉宇间除疲色外,更有些别的。 谢春风觉出异状,目光微移,看见他脖颈上未褪的痕迹。 “原来如此。”他目光露骨,话有所指。 冉风月瞥了眼任千山,见他神色如常,并无动容。二人之事在白玉楼中不是秘密,但与往常不同的是,任千山现在是广寒君的身份。 谢春风意味深长道:“此事我亦有耳闻,未想到竟是……”他道,“冉楼主对千山可是真心?” 冉风月眼皮都没抬一下。 谢春风浑不在意:“若是真心,你也知道千山是何样人,等他功力恢复,楼主困得住他?若不是真心……有一叶青牵制,岂不万无一失?” 冉风月当真有片刻心动。 如今他与任千山看似亲密,但将来如何谁也不知,若能种下一叶青,对方便再无反抗能力。尤其这是谢春风的算计,任千山恨也恨不到他身上,比自己曾想过的强许多。 任千山自不会错过他这心思,淡然道:“看来我今日是逃不过了……不知舅舅要如何种下这一叶青?” 一旁冉风月心思莫测,没有说话。 谢春风不料他答应得如此容易,道:“千山可否摘下广寒剑?” 广寒剑被扔在脚边。 谢春风又转看冉风月:“冉楼主能否也将刀解下?” 冉风月看了眼任千山,见他未看自己一眼,便也没说什么,同扔下仪刀。 江湖中人失了兵刃,便等于少了大半战力,谢春风此前一直悬着心,现下终于松了口气。 “千山往前走两步吧。” 冉风月见任千山从身边走过去,伸手想拦,对方挡住他手,却未回头看他一眼。 谢春风从袖里摸出只竹筒,方拔开塞子,一道流光倏地落进任千山襟口。 其速之快,骇人听闻,冉风月估算,自己即便有刀在手也无能为力。 任千山闷哼一声,脸色难看,身形摇摇欲坠,前头谢春风狞笑着拔剑刺来。 因视线受阻,冉风月只瞧见飞溅的鲜血。 谢春风捂着脖子:“怎……怎么可能?” 任千山握着障刀,神色淡漠:“谁说我只用剑的?” 谢春风眼中神光将散,仍有满腹疑虑:“你内力……一叶青……” 任千山归刀入鞘:“杀人何需内力?至于一叶青,”袖里抖出条长叶似的绿虫,“我受剑气反噬,内力暴烈,区区虫蛊也敢冒头?” 眼见冉风月几刀将一叶青劈得粉碎,谢春风终于不甘心地断了气。 任千山回头笑道:“你这是为了证明自己没动过那些心思?” 冉风月眨了眨眼:“只是想了一想,真的没有……” 任千山将障刀还他:“我知你没动念,只是配合我将计就计,否则不会留下障刀,偷偷递来。” 冉风月忽望向他身后,任千山便也回头看去,竟是孤身一人的沈赤城。 “谢春风果然打得好算盘,想来他早通知了沈赤城,”冉风月满目不甘,“……我不是他对手。” 任千山亲了亲他脸,低声道:“我和沈兄说。” 冉风月还沉浸在这一吻的惊喜之中,就见他走去不知说了什么,而沈赤城神色复杂地看过来。 他以目光询问任千山,对方只对他笑笑。 不一会儿沈赤城直接走了,冉风月忙问:“你和他怎么说的?” 任千山笑道:“近年正魔两道并无纷争,沈兄又通情达理,我便将事情与他说了清楚。” 冉风月放不下心:“还有呢?” 任千山道:“我说,我决定留在白玉楼。” 冉风月睁大了眼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 任千山摸了摸他头,笑道:“从今往后,天下人都知道广寒君是你的掌司了。” 【正文完】 番外① 白衣清淡,发髻高挽,插着支金凤簪。不提容貌,气质是绝好的。 薄施粉黛,却神情散朗,自有风度,当得上是一位不流于俗的佳人。 鸥忘机恰遇见冉风月与这位佳人一块赏花。 白玉楼中有三位掌司,但若提起,众人想到的只有一位。 姓名不知,来历不明,容貌不详,与楼主冉风月做了近十年的情人。 这事习惯了倒没什么,江湖中也有传闻,聊作谈资。然而当广寒君即是那位掌司时,这事便恐怖了些。 鸥忘机已知道了这恐怖消息,又见自家楼主挽着位佳人,左右没见任千山。 他一心为主,欲言又止。 冉风月催促:“你想说什么?” 鸥忘机很是为难:“楼主与别人……广寒君知道吗?” 冉风月没回答,佳人道:“我自然是知道的。” 声线低沉悦耳,地地道道的男声。 鸥忘机震惊之余,细看对方面容,果见得几分熟悉影子。 要说任千山容貌清雅,到底不如冉风月精致,即使有脂粉掩饰,破绽也多了些。只是这些被气质盖过,旁人见他多只会感慨此人风姿潇洒,具体模样反倒不在意了。 他瞠口结舌:“怎……怎能如此!” 任千山一笑:“情趣而已。” 当日他对冉风月许下任君处置的承诺,不想对方提了这个要求。 冉风月也只当这是情趣。 卧房之中,任千山坐在他身上,含笑道:“好不好看?” 的确别有风味。眉如远山含黛,目似秋水横波,唇上点了胭脂,生出几分艳色来。 冉风月平常只见他神仪旷远,哪见过这般风情,不及回答,仰身向那点红色吻去。 任千山阻住他,摸进他下裳。 冉风月只觉一只略带凉意的手触上自己下身,火一下子烧了起来。 之后火烧得更旺了。 任千山伏下身,张开点着胭脂的唇,吻那已探出了些的头部。 那物受这番刺激,很快完全挺立起来,被他吞进口里。 冉风月腰弹了下,又被按住。 任千山在床上待他极好,十次有八次会如此侍弄,但冉风月今日尤其情动。 没多久,他便觉得快到了,忙去推对方肩膀。 任千山先他一步吐出那物,拔下头上凤簪。 一时长发如瀑,披泻而下,容颜愈发清丽。 冉风月尚在惊艳之中,下身那物头上却是一凉,见任千山正以凤簪拨弄他红润的铃口。 他吓着了:“会坏的!” 任千山停下动作,亲了亲他额头:“我有分寸。” 他说了冉风月便信,即使心中仍有惧意,却任对方在簪上抹了脂膏,自铃口一点点插进去。 金属质地冰冷,进入小口的时候,他不由抖了一抖。至于那些微的刺痛,倒是可以忍受的。 插进三寸左右时,任千山停下动作,以指轻弹了一记金凤。 簪身震颤,冉风月“啊——”了一声,忍不住轻喘,下身快感剧烈至极,若非被堵住了出口,怕是一下便要出精。 即便如此,头上也不断溢出粘液。 任千山低声问:“舒服吗?” 冉风月下身完全没了气力,快感直冲脑门,勉强伸手想拔金簪,却被拦下。 任千山也早已情动,往他后穴里塞了团脂膏,融开后便扶着阳物,送入了对方因快感而瘫软的身体。 冉风月昏昏沉沉之中,见自己两腿架在任千山肩上,对方一袭女装未脱,脂粉未洗,长发如云,在他体内缓缓抽送。 二人身体之间,自己的阳物高高翘起,正插着支簪。对方下身一撞,头上金凤振翅欲飞,带动其在体内的摩擦,他一个激灵,竟是舒爽到难言的地步,脚趾蜷缩起来,浑身瑟瑟发抖。 后穴里也被对方抵着那点顶弄,冉风月无声张着嘴,深深喘气,双目发直,口涎也不知吞咽,唇上隐隐有些水渍。 任千山低头吻他。 冉风月双臂软软搂在他脖子上,任对方索取更多。 他原本肤如白玉,此时肌肤下尽是暧昧的嫣红,几要挣出。汗水淋漓,腰肢残存些少年人的纤细,被揽在任千山手里时,柔若无骨般倚在他臂弯之中,胸膛不住起伏,上头两点颜色娇嫩欲滴。 任千山含了一边,轻柔地舔弄吮吸。 前头被堵,冉风月难以痛快出精,最后受不住的时候,手在对方背上无力滑落,留下浅淡抓痕。 任千山懂医理,眼见他已到了极处,才小心抽出那簪。 冉风月闷哼一声,浊精洒在二人腹上。 他缓了有一会儿,方才看向对方,任千山也早泄在他体内,笑道:“夫君喜欢吗?” 冉风月见他一身女装,妆容犹在,手里拈着那簪,想起之前滋味,仍有些沉浸在那战栗里。 许久终于把头埋进对方怀里:“太可怕了……下回不要了。” 任千山笑着抚他背脊:“好。” 至于几日后,鸥忘机又碰见广寒君搂着个香肩半露的美人以唇哺酒,便算不上什么事了。 嗯,算不上什么。 【女装play】 番外② 南疆的商队经过玉京山,给山主人送了礼,附信一封,上书七字: 知君有意侮神灵。 冉风月合拢掌心,松开时纸屑纷纷而落,作为礼物的竹筒也被毁去。 然而如附骨之疽,毒自心而生,拔不去,冉风月常被莫大恐慌攥住心脏。 怕留不住,怕失去。他曾用一晚的时间放弃一个念头,现在却用一晚的时间坚定一个念头。 任千山醒来时,见他睁着眼一动不动:“怎么了?” 冉风月握住他手,轻易完成了想做的事。 抓住对方。永远不放手。 他眸中仍是盈盈笑意:“你既然一直知道我的心思,便不该毫无防备。” 铁链穿过琵琶骨,锁头在墙上,任千山坐在床沿,长发凌乱散落在赤裸身躯上,被禁锢在一隅。 冉风月为他梳发:“我舍不得废你修为,只能如此。” 任千山抬眼看他。 冉风月搁下梳子,捂住他眼睛。 良久才放下。任千山面上无恼亦无喜:“何必。” 冉风月捏着那把梳子,心慌意乱:“你现在喜欢我,可将来呢?倒不如锁了你,即便哪日你厌了,也逃不去。” 任千山将已被掰断的梳子从他手里取出来:“如果是你先厌了呢?” “不可能!” 任千山不说话。 冉风月道:“你为什么不笑了?是讨厌我了吗?” “……不想笑。” 任千山神色恹恹,眉目间倦怠之意甚浓,微阖着眼。在这段时日的囚禁中,他不可免地消瘦,愈发清致,像白茫茫的大雪,美则美矣,却什么都没有。 直至被按在床上,铁链自血肉里擦过,他终于蹙了眉,面露隐忍。 冉风月拂开他长发,伸出舌尖,小心翼翼将伤口处溢出的鲜血舔去。 除去这小小的瑕疵,对方身体光洁如玉石,他忍不住多摸了两下,意乱情迷地在上头舔弄揉搓,留下暧昧痕迹。 不一会儿冉风月下身已硬了起来,不自觉在他身上磨蹭,待往下摸去时,发现对方没有一点动静。 抬头见任千山双目清明,毫无情欲之色。 冉风月手指掐着他腰,咬住他肩膀,见血后才松口:“你……” 任千山早知他想问什么:“不喜欢。” 冉风月怒极反笑:“你会喜欢的。” 任千山全身赤裸,又锁了琵琶骨,功力废去八九,毫无抵抗力地被分开双腿,在身体里放入脂膏。 冉风月轻柔地为他整理鬓发:“这药你用过的。那时能以内力压下些,现在呢?” 药性发作得很快,任千山不自主地弓起身体,仰着脖子,嘴里发出呜咽声,额角汗水不断滴下,五指抓住被褥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两腿在床上扭动,那物也起了反应,融开的脂膏从后穴中流出,腿根处尽数湿透,面上完全被痛苦与欲火点燃。 冉风月这才满意,吻他紧闭着的眼睛:“下回不要惹我生气了。” 一进入这具完全打开的身体,他便舒服地呻吟出声,折起对方两腿往旁边压下,胯下快速地撞击。 身体的摇晃带动血肉中的铁链,冉风月感受着他后穴自发的收缩,俯下身咬住他的耳朵,柔声道:“身体越是疼痛,你反而越是快活,对不对?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。” 不知是不是受了这句话刺激,任千山抬手抓住他的手臂,睁开的双眼眸色暗沉:“……再深……深一些……嗯……” 他其实很少在床上说这些,冉风月一面啃咬着对方的胸膛,一面大力搓揉这具身体,下身不停地操弄那热烫紧致的甬道。 用了药后的身体极其敏感,任千山没多久就泄了两次,即使是硬不起来的时候,阳物也溢着粘液。等冉风月泄身时,对方神智几乎散尽,只知不断吐出浪语,寻求纾解。 冉风月从未见他这副模样,一时更为情动,压着人连做了好几回,若非及时醒转,对方早脱精而亡。 得了这回经验,他着意搜罗了好用的媚药。 这间卧房除他之外,再无别人能进,任千山被他锁在里面,没有广寒君,也没有他的掌司,服下药的对方是他一个人的淫兽。 他曾说过,要将任千山关起来,肏得他什么都不记得,只知向自己求欢。如今倒算达成了。 然而时日久了,他竟开始觉得乏味。 任千山为药性所驱,一见他面便缠上来求欢,却再未笑过。 屋内没有一丝烛火,他抱着人,却仿佛怀里是空的。 厌了。 他甚至想,不如一起死吧,下辈子或许能干干净净重新开始。 怀中人难得清醒,低声道:“……该醒了。” 冉风月已有许久不曾听他说话,愣愣看任千山从他怀里起身。 铁链穿过血肉,他却似毫无所觉。 “啪”,锁被挣开,任千山踩着血泊,步履蹒跚往门口走去。 冉风月伸手欲阻,门已开了。 满目光明。 他觉得自己似乎从什么桎梏中解脱了。 醒来后花了半个时辰,冉风月才想明白一切,心内前所未有的平静。 正如任千山那年雪山之上走火入魔,梦中亦是他的心魔劫。 若死在梦中,便真的死了,反之沉迷梦中,也再醒不过来了。 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。 冉风月听着身畔极浅的呼吸声,满足感充盈着他的心。转头才发现对方不知何时醒了,正笑着看他。 任千山将人搂进怀里,轻柔地抚着他长发。 冉风月置身于熟悉的气息之中,满心欢喜。 这人还在,他想。真好。 忽听对方说:“你讲梦话了。” …… 【小黑屋play】 番外③ 广寒君终于同白玉楼主翻了脸。 听到这传闻的时候,任千山正在玉京山数十里外,与沈赤城对座饮茶。 他二人专注剑法,乃为知交好友,正好对方路过,便约了地方,交流心得。 他与冉风月说过七日归返,今日即是最后一日。大抵因他几日不曾在白玉楼中露面,才出现这谣言。 沈赤城道:“你可是要走了?” 任千山也见天色将暮,却道:“再过一会。” 这一会有些长,足足一个多时辰。 门外传来马嘶,沈赤城转头瞧了眼,忍不住去看任千山。 冉风月踏夜色而来,玄色宽袍,腰佩白玉刀,不知是否吹了风的缘故,气色极好,进门直走过来。 沈赤城起身,不及问好,对方已道:“我带我家掌司回去。” “哎,”沈赤城本还想说什么,一见他们模样,又说不出了,“……不送。” 冉风月冷着脸:“沈盟主也好走不送。” 任千山笑道:“那沈兄下回再见了。” 沈赤城再是迟钝,也明白了对方之前为何迟迟不走。 任千山几乎是被扔上马的。他顺手将对方也拉了上来,圈在臂间,低头嗅了嗅。 “喝酒了?” 冉风月侧坐在他怀里,一张带霜桃花脸:“说好天黑前回来的。” 任千山叹道:“本是想待你寻来,一道踱回去的。你既喝了酒,怕不好见风。” 冉风月眨了眨眼:“……我喝得不多。” 任千山一踢马肚:“说喝得不多,想来是真的喝多了。” 果然一路冉风月出奇话少,乖巧地缩在他怀里。 任千山又好气又好笑,举手与他遮风。 回山之后,冉风月反应已有些迟钝,略歪着脑袋,任他牵了手,往卧房走。 倒有桩好处。一路遇着不少人,明日那谣言便能不攻自破了。 任千山打了水,替他洗好脸,看出这人实际醉得厉害,糊里糊涂的,便将其塞进被里。 自己正要去梳洗,对方从后头抱了上来,一声不吭地亲他后颈。 任千山本想挣脱,不料冉风月手里抓了他一把长发,见他要跑,手里一使劲,将人扯回床上。 纵然剑法再高,也护不住头发,他苦笑着坐回去,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,以期令他放手。 谁料冉风月人醉着,想的比往常简单,见这招有效,反将长发在掌心里绕了两圈。 任千山眼睁睁看着这番动作,一时竟有些无计可施之感。 冉风月低头看了看手心里的长发,又看了看他,方满意地笑了下,抱了上来。 任千山一手揽住人,对方什么都不管,将脸凑来亲他。 小鸡啄米似的,东亲一口西亲一口。 任千山趁人不注意,终于将头发解救出来,见他又伸手来抓,忙扣住他手,抱在怀里。 冉风月背靠着他胸膛,坐在他腿上,扭动身体。 任千山抱紧他:“别闹。早知就给你喝醒酒汤了。” 冉风月醉了也是聪明的,安静下来。任千山以为他睡着了,便松了手,对方却转身撞了上来,不提防下,被扑在床上,又一通好亲。 从额头亲到脖颈,扯开衣服,蜻蜓点水般一路往下亲去。 若对方还有些清醒,任千山也随他了,只是在床上躺了半会儿,对方仍是这种浅尝辄止的啄吻。 他被撩出了火,又见对方身上亵衣襟口微开,却是一脸无辜地在他小腹附近又亲又舔,便翻身将人压下,笑道:“你到底想做什么呢?” 冉风月经过一通闹,酒醒了些,但脑子仍有些乱,凭本能道:“……要亲。” 任千山低头在他唇上亲了口,又问:“还要什么?” 冉风月眼神直直看他:“……要摸。” 任千山往下面一探,才发现他已有些反应。 冉风月舒服地将自己往他手里送了送。 任千山套弄了一会儿,他身体一颤,已出了精。 冉风月发了身汗,酒意差不多全消了,对现下状况有些茫然。 任千山借着手里白浊给他做润滑:“……幸好你醒了。” 冉风月还记着些之前撒酒疯的模样,脸上更红了些,伸手搂了他脖子:“如果不醒呢?” 许是残留了些酒意,他眸如春水,又似柳烟,问话时候神态有些难见的天真。 任千山起身,将他两腿分开坐在自己膝上,就着这个姿势进入他的身体。 冉风月闭了眼,枕在他颈侧,随他动作低低喘着气。 任千山抱着他腰,不紧不慢地顶弄:“若不醒,也只好等你醒了。至多一晚功夫。” 又问:“你酒量不差,到底是喝了多少酒?” 冉风月最受不得他床笫间的温柔,喉间难压下呻吟:“……嗯……天黑前开始喝的……三……嗯……四还是五……五坛?” 那至少有六坛了。任千山又叹了声,道:“怎喝这么多。” 冉风月看了他一眼,压下他头恶狠狠地吻了上去。 “唔——”任千山被吓了一跳,总算有了点头绪:“你不乐意我去见沈兄?” 冉风月故意收紧后穴,冷哼了一声。 任千山又顶了十几下,才泄了身, 气息有些不定,平复后道:“你吃他醋?” 冉风月已泄了第二回,软在他怀里,却没好气道:“怎可能!” 任千山道:“那便是真的吃醋了。” 冉风月息了声。过了会儿方道:“你和他都用剑,还认识那么久。” 任千山哭笑不得:“沈兄他……早有家室啊。” “啊?” 番外④ 任千山在床上睁开眼,坐起后等了会儿,正要起身时,终于有人走了进来。 那人一见他便唇角微勾,昳丽面容之上,笑容算不得善意。 “广寒君啊广寒君,想过自己会有任人宰割的一日吗?” 任千山神色平静:“冉楼主。” 冉风月道:“可知道你是如何落到我手里的?” 任千山未说话,他已开口说道:“沈盟主亲手废你修为,送予了我。” “沈兄……” 任千山别过脸,难捺激涌情绪。 忽下颔一痛,被对方捏着转过头。冉风月弯腰注视他,柔声道:“现在你是我的了。” 任千山仰着脸,即便身处如斯境地,也未有丝毫慌乱,眸如寒潭,不动不移。 冉风月微眯起眼,拇指蹭着他下巴:“广寒君不问我想做什么?” “俎上肉而已,何必多言。” “好!”冉风月冷笑一声,手下用了点力,几下撕开他衣裳。 又松了他发冠,任那长发披散下来,登时将任千山一身冰冷气质减了大半。 “我最喜欢你披着发的模样。” 任千山身体亦如玉石寒凉,无暇肌肤上零星落着红印,肩上更有一枚齿痕,与他冷淡面容放在一道,别有风情。 冉风月一下笑了,低头舔舐那齿痕,道:“谁留下的?” 任千山眉头微蹙,将人推开,站了起来。 只是如何能躲过。冉风月反剪他手,把人扣在怀里,灼热的吐息喷在对方耳上:“那人做什么了?” 任千山皱眉。 冉风月湿漉漉的舌停在他耳垂上,沿着侧脸而下,到了脖颈,含住喉结。 “嗯……”任千山欲避开,神情如先前淡漠,肌肤上却起了些热度。 “广寒君呼吸乱了啊,”冉风月头抵着他脖颈,低声笑起来,“这么敏感的身体,谁调教出来的?可是在你身上留下痕迹的那人?” 任千山抿唇不言,忽脚下一轻,竟被打横抱起。 冉风月抱他走了几步,便见到一面人高的镜子,与寻常铜镜不同,竟将人照得纤毫毕现。 “这是南疆的商队为赔罪送来的,听说是来自海外的稀罕物,千金难买。” 镜中照见二人身影,任千山半裸着躺在他怀中,冉风月瞧得津津有味:“如何?” 任千山的确是第一次见到此物,也颇有兴趣:“走近些看看。” “……广寒君。”冉风月咳了一声。 任千山醒悟过来:“的确新奇。” 地上铺了极厚的毛毡,冉风月抱他到近前,将人放下。 任千山长发如墨,与雪白毡子落在一处,颇有旖旎情态,自己却浑若不觉地看那镜子。 镜中见得冉风月自背后将他抱住,脑袋搭在他肩上,柔声道:“是不是很好看?” 任千山不答话,对方几下将他脱得一丝不挂。 他身材极漂亮,骨肉匀停,冉风月眼睛盯着镜里,手指自对方胸膛下滑,落入腿间。 任千山垂眸,那温热的手掌捉了他那物捋动,拇指时而扫过敏感头部。 不一时那物已是勃发之态,对方手掌却往后移去,在穴口试探地摸了摸,伸了一指进去。 浅浅抽插了两下,听得对方喘息一下急促,冉风月道:“广寒君咬得好紧,如此喜欢我吗?” 镜中任千山全身赤裸,背坐在容貌昳丽的男子怀中,对方衣物却整整齐齐,拥着他亵玩,出言轻佻。 他看了两眼便闭了眼,感觉到后穴里塞进了块脂膏,被两根手指细细抹匀在内壁上。 冉风月对这些事情极熟悉,不一会儿就摸着了位置,手指按下去。 任千山身体一颤,随体内手指力道的变化,配合着呼吸,前头那物也在这刺激下愈发饱胀。 内部拓开之后,他被推前一步,双膝着地,手撑在镜上,身后响起衣物落地声,一具火热身体覆了上来,硬挺的阳物挤进体内。 不等适应,冉风月已扶着他腰,大力操弄起来。 镜面冰凉,任千山起先只是手撑着,后来被对方顶得往前爬了两步,大半身体贴在上头,呵出的气在镜上凝成白雾。 “轻……轻一些……嗯……” 冉风月见他长发迤逦,凌乱散在背上,一时难耐,俯身咬住他肩。 任千山被夹在镜子与他身体间,睁眼朦朦胧胧看见镜中影像,眼尾飞红,倒不像平时的自己了。 情欲愈重,将他压垮,没多时便身体紧绷着射出浊精,洒在镜上。 身后冉风月一直看着他,见此情景下腹更热,借着对方后穴痉挛,抵在深处泄了身。 任千山闭眼喘息,感觉到对方已退出他身体,便道:“完……”话未说完,穴口被冷硬之物顶着,转头一见,立惊道,“你竟——” 里面本就被肏软了,又有对方留下的精水,在说话的功夫,广寒剑的剑鞘一下子破开他身体,推进到深处。因速度太快,任千山喉口一窒,竟觉有腥甜上涌。 剑鞘毕竟太长,不可能全部进去,冉风月眼睛发亮:“怎么样?” 自学剑以来,任千山未换过第二把剑,怎想到会有今日,一时不知该不该恼,也不知该说些什么。 冉风月不见他说话,又等了一会儿,便握着剑鞘抽送起来。 广寒剑不过寻常宝剑,剑鞘却是极精致的,饰以浮纹,与脆弱的内壁擦过之时,带来的既是折磨也是愉悦。 任千山无力地趴在镜上,喘着道:“……有些、有些过头了……拿……啊……拿出去……” 冉风月手下动作不停,听他不住喘息着,低头在他颈间亲吻。 “我瞧广寒君挺喜欢的。” 任千山知他不肯罢手,干脆闭眼不说话,间或呻吟两声。 唇上却碰上一物,他一瞧之下,脸色愈发黑沉。 冉风月将障刀又往他唇边送了送。 任千山心内叹了一声,舔了几下白玉刀鞘,低声道:“适可而止。” 冉风月悻悻收了刀,剑鞘也拔了出来,将自己埋了进去。 他感慨道:“广寒君里面好舒服啊,真叫人不想出来。” 剑鞘到底不如这活物,任千山颇得趣,便没有说话。 冉风月又道:“不如你嫁了我,从此日夜春宵,好不好?” 任千山无声笑了笑,忽道:“好啊。” 冉风月一下丢在了里头,枕在对方背上,闷声道:“……你犯规了。” 任千山笑着转身,将他压下:“你之前可也过分了些。还有,”他道,“下次不要提及沈兄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你说的那些太过……荒唐。” “正魔大战,白玉楼主失手被擒,广寒君为美色所惑,纵虎归山。这个如何?” “即便受了引诱,我也不可能放人。” “那广寒君事后无情,一剑斩魔君?” “……还是委屈沈兄吧。” “啊?” “我舍不得。” 【角色扮演?】+【广寒剑play】 【【【终】】】 小说下载尽在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--- 书本网【sheecho】整理 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!